永州魔亂,北域仙門精銳,皆自八方而來,趕赴永州。
但也就在各大仙門于永州碰頭,群英薈萃之際,方貴與幕九歌等人乘坐的小小法舟,卻已改變了方向,靜靜的駛向了與永州之地相鄰,但如今魔禍遠比永州更淺的遠州……
當然,這時候的幕九歌尚不知道,此時的永州地界,也正有一朵黑色騰云,飄向了遠州,而這朵黑色騰云之上的人,也同樣不知道,在他趕來遠州之時,另有一位曾經在安州落子的執棋之子,白衣白靴白襪,同樣也背負著一方棋盤,手里握著兩枚黑子,進入了遠州地界。
遙遠的東方,有人向家族稟告了一件事,自己忽然看不見小姐的蹤跡了。
于是,東方那一個古老的世家,也有人當天晚上,便騎鶴而來。
永州之地八方動,遠州之地,卻已忽然糾結了無盡因果。
……
……
“這破地方,便是遠州?”
與其他人皆滿懷心事而來不同,方貴來了遠州,最主要就是玩的。
如今他們離開那座小鯉兒治瘟的城池,已有三天時間,依著路途來算,早就已經進入了遠州地界,只不過,遠州畢竟較為荒僻,倒是罕見人煙,一路趕來,也只望見了幾個不大的凡俗城池,他們卻是連停也沒有停,便徑往里面來,想尋個仙門道統探路問訊都難。
“遠州之地,前窄后闊,又因曾遇上古大戰,以致大半地脈枯竭,靈氣匱乏,所以倒有一半是萬里黃沙,你在這里,是看不見幾個人的,須得往西南方向去,約再行萬里,便可入遠州中南之域,那里倒是仙山無數,門派林立,論起繁華景象,不輸我們安州……”
倒是幕九歌,似聽到了方貴的抱怨,輕輕解釋了幾句。
“你好像很熟呀……”
方貴好奇的向內艙方向看了一眼,心想幕老九都沒有掀簾子看下,怎么這么明白?
幕九歌聽了方貴的話,卻沉默不語了,方貴搖搖頭,只好讓嬰啼按他說的走。
倒確實如幕九歌所言,他們一路往西南而去,又過兩日,便已可見到零星城鎮,亦時不時有青山林立了,倒與東方不同,那里遍地黃沙,便是有幾座山頭,也是光禿禿的。
不過來到了這里之后,方貴便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從法舟之上,向下看去,隨處可見地面之上,正有小如螞蟻一樣的百姓,聚集成群,牽牛推車,步履蹣跚的向著東部走去,一路行來,他們已前后遇到了三四波,看起來倒像是逃難一般,逃向東方的黃沙漫天之地。
“看樣子幕老九猜的不錯,這里果然也有鬼神肆虐……”
方貴見了,心里便已有數。
這些百姓又不是不知道哪里日子好過,平白的要往沙地里走,定然前方有劫難連連。
而從此地看去,往西往南,皆是永州方向,可見是那邊的鬼神蔓延來了。
“既如此,我們也該調頭往南了吧?”
方貴與幕九歌說了起來的時候,小臉上倒有些興奮。
幕九歌已禁酒數日,終日只是盤坐,倒像是一尊沉默的玉雕。
此時聽了方貴的話,也只緩緩睜眼,抬頭看了方貴一幕,道:“為何?”
“斬殺鬼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