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我的妻子……”
幕九歌竟似有些祈求的看著墨蒼老修,喃喃自語:“一百年前,她便已嫁給我了……”
“完了完了,幕老九真瘋了……”
方貴緊緊握著小鯉兒的手,都嚇的有些駭然了起來。
“你……你可知這些話會給人造成何等困擾?”
而墨蒼老修望著幕九歌,已氣的手掌都揮了起來,但卻不敢向他打下去,只能厲喝:“好,好,好,你若非要說這等渾纏之話,那我問起,她與你成親之時,何人瞧見,何人為證?”
“無人瞧見……”
幕九歌呆呆的,仿佛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喃喃的開口:“我二人情投意合,又關他人何事,是以不請賓朋,不告好友,只得清酒兩盞,桃林為盟,明月為證,一言成約,生死契闊……”
“桃林為盟月為證……”
就連那墨蒼老修聽得這話,都不由得有些意外。
他一開始也當幕九歌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因此在胡言亂語,說的瘋話,可此時聽他喃喃道來,居然不像是假的,不過轉念一想,卻又釋然了,微嘆一口氣,道:“年輕小兒輩,總有些幼稚頑鬧之舉,她年齡本比你小,私底下說點子渾鬧之話,又如何能當真?”
說著話,他輕輕拍了拍幕九歌的肩膀,搖了搖頭,嘆道:“但如今,她實在經不得折騰了,百年之前,你那一場大鬧,委實給她造成了極大的困擾,足足十年,她閉關不出,避見世人,后來出關了,前期也極艱難,多少人將靈脈被斬,瑤池國靈氣日漸枯竭的責任怪罪到了她身上,橫加指責,是老夫看著她用了這近百年的時間,以大局為重,為瑤池國諸仙門獻策盡力,這才一點一點,得到了別人尊重,尋回了內心清靜,也挽回玉真宮名聲的啊……”
“如今,永州鬼神肆虐,遠州同樣也避不過,前前后后,已有三道魔潮壓了過來,前兩道魔潮,皆是被瑤仙子擊潰,第三次托了你的福,被你斬滅,可如今第四道潮潮已至,她已說過,絕不再借你之力,一力將擔子挑了起來,老夫今日去見她,都覺得她清瘦了些……”
墨蒼老修聲音低沉,苦聲相勸:“在這時候,你也千萬莫要再給她憑添苦惱了,就算你們以前有過些許小兒言約,但隨著你百年前那場大鬧,反目成仇,也早煙消云散了……”
“難不成,你如今還要繼續癡纏,非要毀了她不成?”
“……”
“……”
“不會,不會,我怎么會毀了她?”
聽著墨蒼老修發自內心的諄諄勸慰,幕九歌如夢初醒,連連搖頭:“我早應過,此生絕不會傷她分毫,只不過,只不過,我絕不聲張,她是否……是否可以和我見一面……”
他甚至有些哀求的意思:“我……我還有東西給她……”
“絕不可能!”
墨蒼老修還不等幕九歌把話說完,便已厲聲回絕,用態度來說明此事的不可回轉:“實言告訴你吧,老夫今日去她那里,為你這弟子討來蟠桃時,也順口問了一句,看她是否愿意見你一面,勸一勸你,畢竟如今百年過去了,大家都是修行中人,何必非要如此……”
“她怎么說?”
幕九歌隱隱有些激動,急急問道。
“老夫此前那句話便是她說的,絕無可能!”
“她甚至讓我特意告訴你,瑤池國之事,不必你插手,她不想再見你,也絕不想再欠你半分人情……”
“莫怪她心狠!”
墨蒼老修緩緩說了出來,低聲道:“你也知道,她當年被你傷透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