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九歌繼續道:“雖然當時他們來勸解時,確實沒那么多好心腸,明里相勸,暗里挑撥,甚至還有聯手鎮壓我之意,不過我殺他們,一是想替玉真宮將潛在的威脅斬盡,二者,則也是因為我心情確實不好,他們既然主動送到了劍口上來,那便殺了,又算得了什么?”
墨蒼老修聽得此言,忽然啞口無言,半晌說不出話來。
幕九歌的話太直白了。
什么瑤池國的好與壞,他從來沒在乎過。
他做的這一切,也都只不過是為了瑤仙子。
而他既然從沒有在乎過瑤池國的好與壞,那瑤池國修士是罵他還是恨他,他自然也不在意,這時候墨蒼老修向他道謝,本來就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他也不想放在心上……
墨蒼老修到了這時候,自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就連方貴與小鯉兒,在這時候都愣了一下,面面相覷,不敢開口。
他們兩個想的更多。
方貴在幕九歌心傷不醒之后,拼了這條小命,也要回來搞清楚這些事,就是覺得幕九歌受了委曲,所以他想替自己的師傅正名,可如今才忽然想到,既然幕九歌從來都不在乎瑤池國,那么瑤池國修士無論態度如何,也都不會讓他感覺委曲,那他在意的究竟是什么?
瑤仙子這時候,已像是冷靜了下來,傻傻的看著幕九歌,良久也說不出話來。
似乎她直到此時,都不愿相信,幕九歌當年哪怕在看起來已盡顯瘋狂,憤而出手,斬了仙靈,甚至已經開始放手大殺之時,所做的一切,居然也都是為了自己著想……
這使得她縱是還心有激憤,卻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吼……
也就在此時,瑤池國東北方向,忽然傳來了一聲可怖的嘶吼。
那吼聲,像是一種絕世兇魔,忽然自沉睡中醒來,只是一聲暴吼,便將整個瑤池國都震得輕輕發顫,所有修行中人,在這時候都感覺到了一種由衷的恐懼,仿佛是一種發自本能的顫栗,那種感覺,便像是羔羊忽然遇到了大蟲,有種心神都被懾住的恐懼之意……
與此同時,周圍鬼神之氣,也忽然間濃重了無數倍,他們甚至能夠感受到,遠處的地底,地脈之間,正有滾滾魔氣流淌,飛快向著東北角聚集了過去,像是此地,忽化作了幽冥。
“不好了,快走吧……”
瑤仙子聽著那一聲魔吼,感受著那無邊驚怖,臉色忽然變得蒼白無比,她忽然拉住了幕九歌的衣袖,叫道:“尊府的人,帶來了一件絕世兇兵,我看得出來,他們想把你抓走,也是為了煉那一道絕世兇兵,如今……瑤池國已抵擋不住了,你……你還是快些走吧……”
“瑤池國抵擋不住了?”
墨蒼老修聞言,臉色頓時大怖。
“她又開始擔心幕先生了,難道她……”
小鯉兒關切的看著瑤仙子與幕九歌,滿眼期待。
“肚子有點餓了……”
方貴想著。
……
……
“不必著急!”
而感受著那洶涌的鬼氣之氣,看著眼前有些驚慌的瑤仙子,幕九歌卻緩緩搖了搖頭。
然后他慢慢回到了蟠桃樹下的青石上坐著,道:“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
瑤仙子微微一驚,道:“什么?”
幕九歌靜靜的望著瑤仙子,輕聲道:“一百年前,為什么定要分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