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
望著幕九歌從那籠罩在瑤池國上,缺了一瓣的花瓣之中走出來的模樣,尊府南鳳座下的嬌媚女子已是臉色大變。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明明在最初幕九歌迎戰其中某一只小鬼神時,看起來便已像是快要抵擋不住,結果后來他被鬼神圍攻時,卻仍然也是堪堪斬盡,直到最后自己驅動了大批鬼神向他圍殺了過去,他居然還是像之前一樣輕松的斬盡……
怎么鬼神愈強愈多,他倒還愈輕松了呢?
他自然不是在刻意壓制自己的實力,無論是這嬌媚女子還是南鳳,都能看得出來,幕九歌若是故意裝出了一副心不能及的樣子,那便不是他了,他確實只是從弱至強,在慢慢的施展出一些東西,或者說是尋回一些東西,只不過,若是繼續讓他這么下去,豈不是……
“他是在重整劍意,蘇復道心……”
也就在嬌媚女子,下意識的都感覺到了一陣恐慌之時,忽然頭頂之上,傳來了霧島南鳳的沉喝:“這個廢人,居然想再走一次領悟劍道之路,只不過,終是癡心妄想,錯了便是錯了,任是你再天賦驚人,走錯了路,也不可能不付出代價,就算他此番從瑤池國出來,已將錯處盡數斬落,劍道也已大減,而他這等人,沒有了劍道,也只不過是沒了牙的老虎……”
激蕩喝聲里,他森然一指:“莫要與他啰嗦,將他拿來,我要煉他作靈煞……”
“他斬掉了后面的三劍?”
嬌媚女子吃了一驚,這才緩過神來。
尊府這一千五百年來,一直高高在上,統御北域,但也從沒有放松過對北域修士的監視,尤其是北域七圣,更是將他們放在了眼里,不僅是那北方蒼龍,還是老謀深算的息家家主,又或是一直不肯消停的蕭劍淵,就算已經蟄伏很久的太白宗主與幕九歌這兩個人也不例外。
而這一次,南鳳帶著她們來到遠州,自然不可能不作準備,早在出發之前,便已從塵封的卷宗里,將幕九歌的那些事翻了出來,自然也就看到了尊府高人對幕九歌的評判。
此人天資高絕,劍心通明,乃是不可以道理計的怪胎。
此人于東土回來之時,便有六劍著稱于世,借此六劍,他可與越階與元嬰爭鋒,但這還不算什么,最為可怕的便是,他曾短時間內,連悟兩劍半,若以此為計,便更不容小覷。
若然當初他那三劍順利悟了出來,那么尊府當時只會做一件事,那便是立刻集結所有的高手鬼神,將他除去,因為那時候的他,已然有了威脅到尊府的力量,尊府觀察七小圣,便是為了看他們誰能威脅到自己,只要他們超過了某個界限,便只有被斬殺一途!
像是老天注定,后面的事出人意料。
也不知是幸與不幸,這怪胎完整的第三劍,還未修成,便已遭遇心劫,形同走火入魔……
也即是說,后面的三劍,應該都已經錯了。
這三劍,便如頑疾,雖然著實威力奇絕,但卻只會讓他走入死路!
所以他若想重整劍道,便必須斬掉這后三劍。
此舉,便如刮骨療毒,割肉斷腐!
所以,也是因此,他反倒保了一命,不再被尊府關注。
能不殺,還是不要殺的。
一來這對師兄弟與東土有牽連,二來,做的太過,也容易過猶不及。
直到這一次,太白宗忽露爪牙,反抗安州尊府,才重又有人重視了起來。
南鳳大人此來,便是為了此事,要看他是不是真渡過了心劫。
而在來到遠州之后,南鳳與她們,一直都沒有急著現身,便也是在觀察,當看到前后兩次魔潮,皆被幕九歌一劍斬滅之時,南鳳便已笑言:“此人之劍,外強中干,有勢而無意,根基已壞,近油盡燈枯,劍意愈強,愈是不必小覷,重病之人,回天乏力矣……”
也正因如此,南鳳大人才一直都不將幕九歌放在眼里。
對他來說,如今正傳的沸沸洋洋的一劍斬三嬰,其實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這劍胚,也只是他煉成不世兇兵的一昧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