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啥不叫你?
方貴這話一說了出來,巨龜背上的東土眾修臉色便都忽然變得有些古怪。
心里甚至有些不解,這亂七八糟的話是怎么問出來的?
那位少年連眉頭都已皺起來了,望著方貴的眼神絲毫不掩飾輕鄙與厭惡,似乎忍不住便要出口訓斥于他,不過也不知怎么著,望了幕九歌一言,但終究還是沒有出聲。
不訓他,但也懶得理他。
那位東土中年修士,或說是小鯉兒父親,更是看都沒有看方貴一眼,只是目光冷凝的看在了小鯉兒身上,冷聲道:“你在外面貪玩,也得有個限度,我平素沒少教你,豈料你竟還是如此不知輕重,而今大錯已經鑄成,還不速速跟我回去,想辦法彌補你的過錯?”
小鯉兒聽著這些話,已是白衫輕顫。
她似乎早就想到了有這么一日,良久才輕輕點頭,便像是要啟步。
但旁邊忽然有一只手拉住了她,吃驚抬頭,便見方貴正向她眨了眨眼睛。
轉身向秦父笑道:“伯父,也不是我說你,咋一見面就訓孩子呢?”
“哼!”
中年修士本來就不想搭理方貴,沒想到他居然還當著自己的面上手了,一時間眼底都閃過了一抹怒氣,冷冷盯了他一眼,他自不愿與方貴說話,倒是他身邊的那個少年人見狀,終于再也忍不住,沉聲低喝道:“放開你的爪子,東土秦家人的事,也是你能插口的?”
方貴勃然大怒,向著他喝道:“王八蛋你說誰?”
那少年人見他敢罵自己,更是怒從心起,冷喝道:“本公子說的便是你!”
方貴立馬轉頭向幕九歌道:“師傅他罵我!”
幕九歌似笑非笑,蕩蕩大袖,向著那少年人看了一眼。
那少年人臉色大變,身形都不由得向后微微一縮,就連他身邊的老修與小鯉兒的父親,在這時候也是臉色微變,不著痕跡的摧動了法力護體,而他們身后的一應甲士,更不知有多少人在這時候被驚動,一個個氣機沖霄,甚至有人身邊的飛劍,都瞬間祭起在了空中。
竟是一瞬之間,便成了殺機涌動之勢。
但出人意料,幕九歌看他一眼,也只是看他一眼而已,并無任何動作。
方貴笑道:“你們那么緊張干什么,我師傅身份在這擺著呢,哪能輕易跟人動手?”
“你……”
聽著方貴在這里嘻皮笑臉,意帶調侃,那位老修與秦父都已皺起了眉頭。
而那位少年人則更是滿面怒火,雙目含火死死看著方貴。
只不過終是這時候不敢隨便訓斥他了。
虛空里一時出現了某種沉默而壓抑的尷尬氣氛,讓人覺得虛空都似沉重了起來。
“幕先生……”
良久之后,那巨龜背上的秦父,忽然緩緩抬手,向幕九歌抱了抱拳,緩聲道:“此前在東土,你我也算舊識,而今三百年未見,得見先生一劍歸仙,實在可喜可賀……”
“不必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