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間有了計較,方貴便已再不更改,提了白官子便向前走去,在這溶洞里探查了一圈,卻見這是一方沒有出口的溶洞,普通人肯定是進不來的,也惟有修行中人,可以以遁術進來,洞內沒有別的兇險,方貴以神識微微探查,便可知上面正是茫茫海水,應該仍是在北海之境,只不過如今外面也不知還有多少人在盯著,所以方貴也不敢以神識向外探查的太遠。
“看現在的局勢的話……”
方貴肩上蹲著小黑龍,手里提著白官子,擺了一會造型,忽然又走了回來。
“還是先在這里躲一陣子的好!”
萬一這么出去了,迎頭碰到個東土老神仙,或是南疆的大妖就不好了,更可怕的是,萬一被西荒那只魔看到了,一把抓過來,憑自己這時候的小身子骨,那肯定是頂不住的。
“你……你怎敢如此?”
來回走了這么兩圈,便聽得手上有個微弱的聲音驚怒叫道。
卻是白官子已經悠悠醒轉了,剛才方貴那一錘,倒是沒往死了敲,而事實上,方貴也沒想到白官子這么容易就給敲暈了,這世上多得是那種看起來像是普通人,實際上卻一身本領的關系,他當時還準備了后招,但沒想到,白官子看起來是個普通人,還真就是個普通人。
“哼哼!”
方貴將她扔在了前面巖石上,大馬金刀的往地上一坐:“我為什么不敢如此?”
白官子睜開了眼睛,便見自己身上已經纏了一道鐵鏈,難以掙脫,心間頓時驚怒,厲聲喝道:“你既為我棋宮之子,便該奉棋宮之命,吾乃執棋之人,你怎么敢……怎么……”
方貴把錘子提在了手里,白官子的聲音頓時微弱了下去。
她又不是個傻的,自然完全看出了方貴根本不吃自己那一套,心間驚疑不定。
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方貴,方貴不服氣,也瞪大眼睛看著她。
過了一會,倆人眼睛都酸了。
白官子忽然道:“不對,我分明可以從你身上感受到棋子的氣息,你為何卻不懼我?”
方貴哼哼了兩聲,道:“你猜吧!”
白官子銀牙都不由得咬緊了起來,這種情形前所未見,她又哪里猜去?
在她心里,當真是越想越稀奇,棋宮收徒,與天下道統不同,皆以棋靈奪舍,借別的仙門與道統來教導,不管被喚醒之前,是什么樣子,一旦知曉了自己的身份,清醒過來,便立時忠心耿耿,為一道命令,甚至不惜身死,此前方貴能夠逃脫出來,便靠了不少棋子相助。
這些棋子,比任何道統世家精心培養出來的都忠誠。
也可以這么說,任何世家道統培養出來的弟子與后人,都有可能判變,棋宮弟子不會。
他們生來,便有一種對棋宮的無限忠誠。
此前白官子無論做什么,都對方貴有著一種超然的信任,便是因此。
棋宮弟子懷疑一切,算計一切,但永遠也不會懷疑自己的棋子。
可如今,白官子一切的自信,都被方貴這一錘子敲沒了。
尤其是當她看著方貴的眼睛時,更是十分確定,這廝絕非棋宮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