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宗主知道他明白了,笑道:“幽帝身邊,有個穿黑袍的年青人,他并非幽帝的下屬,幽帝的童兒看到了他,甚至還顯得有些畏懼,所以我猜,他才是西荒一脈,真正能拿主意的人,而在東土,雖然歸來了無數人,但卻惟有一個身穿紅裳,額心有顆紅痣的女子,自從回到了北域,便一直留在洞府之中潛修,面都未露幾回,所以,她應該就是東土能拿主意的人!”
方貴道:“這幾個家伙,都像那碧華神君一樣不好對付?”
“或許更難對付!”
太白宗主笑道:“這些與路沾了邊的,總是會有些常人難以想象的本事……”
方貴想到了小來寶身上那異于常人的恐怖,心神也微微一沉,有些驚恐的看向了太白宗主,道:“你這忽然跟我說了這么多,不會是想讓我去干掉他們這么幾個人的吧?”
太白宗主笑了起來,道:“現在的你自然沒這本事,化嬰之后,卻未嘗不可!”
“化嬰……”
方貴一聽這兩個字,臉都擠在了一塊,很是為難。
太白宗主道:“你其實早就有了足夠的底蘊,甚至只差臨門一腳,為何還不考慮此事?”
“這個……”
方貴聽著這話,竟有些不好解釋。
但太白宗主卻似早就明白他的心思,笑道:“因為見多了奇人異事,對元嬰沒有信心了?”
方貴表情古怪了點,看了看太白宗主,想說話,卻又閉了嘴。
連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家這位宗主,確實說到了自己的心事之上。
如今的方貴,已經不是最初那等什么也不明白的小孩了,他已經見識到了這世間太多神異的存在,與玄奧的本領,他見到了以神字法鎮壓群雄的太白宗主,也見到了自己那位一劍歸仙的師尊,他看到了生來便有著無敵力量的小黑龍,也看到了西荒的魔那遙遙探來的巨掌!
甚至就連一顆棋子落下,便能莫名改變無數人想法的棋宮弟子,都莫測高深!
本來方貴自己就是挺強的,遠超同輩。
可是與這些人比了起來,自己又能算是什么?
而且他知道,這些人,很少有直接靠了普通的修行而上了路的。
這就使得,方貴自己,對這些修行之事,也生出了一種隱隱的懷疑……
別人都是依靠了路的力量,修為節節暴漲,震驚四域,那自己卻要按步就班,一點一點的破元嬰,煉化神么?速度慢不說,就算真個走上去了,那也未必會是這些人的對手啊?
見多了路上的人,便很難再對自己的修行生出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