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形容的一片慘烈廝殺于南疆大地之上展開,無盡的魔物與妖怪沖殺在了一起,血肉模糊,陰云滲淡,南疆妖物兇狂擅戰,本是天元最可怕的勢力之一,只是以前有東土坐鎮,才逼得他們無法大肆出南疆作亂,但在這時候,在南疆這地盤,卻盡情展現了它們的兇狂。
這等正面廝殺,妖族已可以說無懼任何人。
只可惜,他們的對手,畢竟是魔物。
無生無死,無知無懼,只知拼命向前廝殺的魔物。
妖族再兇悍,那也是知道怕的,身邊死一個人不在乎,死兩個也不在乎,但在死到只剩了自己時卻也難免心驚,在死到身邊只剩自己,身前對手卻一點也不見減少的時候,卻也難免心生恐懼,在發現前面的人都已經死光,魔物大軍卻還在向自己涌來時,卻難免崩潰。
世間大軍,總難做到共進共退。
傷亡達到一成,便會慌亂,達到三成,還能沖殺的,便已是精銳。
而傷亡達到一半,還未崩潰的,便已是天方夜譚。
此前北域攻尊府,傷亡遠超一半,仍在死戰,那是因為他們陷入了絕地,逃無可逃,也是在這等必死之戰里,才有一部分北域修士,終于突破,殺出血氣,養出北域之膽!
可妖族本就散亂,如何能指望他們不逃?
南疆妖祖有辦法,他哈哈大笑,整片南疆妖域上空,都像是出現了無窮的漩渦,旋及,有數不清的觸手從那漩渦之中延生了出來,一條一條,漸次分化,化作了無數纖細的觸角,而后這些觸角,便盡皆插進了那些妖族的后腦,消失不見,所有的妖族戰兵也變了。
從驚惶恐懼,忽然變得神色漠然。
就連他們的氣機,也在這時候接連暴漲,漸次高升。
在這一刻,它們像是都失去了自己的意識與理智,便得如同傀儡一般。
平時不敢參與的大戰,現在敢,平時怕損了自己的本源,不敢輕易施展的爆血之術,如今卻不要命般的施展了出來,甚至像是毫不惜死,滾滾趕來,然后與面前的對手同歸于盡!
……
……
“為了保住自己的路,你是真的不惜葬滅整個南疆?”
天降魔子冷眼向前看去,望著那些似乎變得與自己驅使而來的魔物一模一樣的妖族大軍,神色顯得非常冷漠,他似乎不愿看到太多的殺戮出現,起碼是不想看到一戰過后,南疆變成不毛之地,但又不是很在乎,雖然不喜歡,但非要走到這一步,那也沒有辦法……
“歸元道藏之中曾經說過,路,便是大道!”
“眾生念所向,便是大道!”
“所以,這一世的九條路中,倒有大半遵循的都是這個理念!”
“西荒的魔,是奪盡眾生生機,盡匯于一人之人,我即生靈,生靈即我;霧島那個推衍出了九條路的人,更狠,他行得是將天下生靈,盡融一處,化作一個生靈;而你更為不同,你修天道,代天牧民,以天念操控整個南疆的妖魔,將南疆生靈,盡化作自己的傀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