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著頭,一副羞愧欲死的模樣。
有誰會愿意在偶像面前露出自己懦弱不堪的一面?
幾人紛紛面色凝重的大喝著回答:
“是!!!”
破釜沉舟。
轉過身,前院又是一波土匪來襲,大門卻被呈鋒矢陣的幾人牢牢守住,哪怕土匪方面的人數數倍于他們,陣型也沒有絲毫動搖,就仿佛波濤海浪中的礁石,一動不動。
然而,無論實力再怎么超過對方,身體也無法繼續支撐下去。
陸陸續續的,幾人因為體力的持續消耗,紛紛開始在不停的戰斗中出現失誤,每一次的失誤,都帶著血的教訓。
等到這一波土匪被殺干凈,幾人再次有了幾秒的休息間隙之時,剛剛那個淚流滿面的內院護衛,已經趴倒在地上,藍黑色的和服被血液浸透,在火焰高溫的炙烤下,干凝成了紫黑色。
露出來的皮膚上,滿是鮮血淋漓的猙獰傷疤。
最重的傷口,無疑是心口那一處洞穿傷。
在他尸體身下,一具死不瞑目的土匪尸體被死死壓住,心口同樣被刀鋒洞穿,兩人的血液肆意噴濺,很快在地上淤積出一個小小的血泊。
然而其他人卻沒有一人為他哀傷,因為誰都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下一個倒在地上的。
只是,哪怕是再淡然的勇士,在不斷的疲憊與恐懼壓力下,也難免雙手顫抖。
即便是參加過盜國之戰的野上玄齋亦是如此。
不過不能退。
死都不能退。
咚——
咚——
沉重的腳步聲從門前傳來,
幾人抬眼望去。
一個滿頭亂發,上身赤果,腰間圍著紫色外袍的壯碩男人從前方走來。
一柄足有一米六七的巨刀被他單手扛在肩上,刀鋒布滿淡綠顏色,應當是涂了劇毒。
“還真慢呢,那群廢物。”
巨大男人的手上提著酒壇,尋常人兩手難握的酒壇在他手里竟如尋常杯子一般嬌小,抬起頭仰首就往嘴里咕咚咕咚的灌。
野上玄齋看著面前的男人,眼神沉凝,不敢有絲毫放松。
身后的幾人則紛紛咬著牙直視著這巨人。
“嗝。”
巨人打了個酒嗝,瞇著眼朝幾人看過來。
不知怎么,他忽然一發火,砰的把酒壺摔在地上,
“這不就只剩下大貓小貓兩三只了嗎!那幫混蛋竟然連這幾個人都殺不了嗎?”
“該死的,遲早宰了他們。”
“喂,前面那幾個小崽子,識相的就趕緊自殺,省的你們蚺蛇重藏大人多費手腳。”
“反正你們也活不了多久了,嗝。”
野上玄齋卻沒有絲毫被激怒的意思,面色平靜的邁步上前,拔刀相對。
“來!”
蚺蛇重藏微醺著睜開眼,大刀杵在地上,嘲笑道:
“嘿嘿,像你這樣的小雞子兒,我不知道宰......”
“嘔——”
正說著,蚺蛇重藏好像喝醉了想吐一樣,低下頭往地上干嘔。
野上玄齋卻是不動聲色,腳下微微挪動,目光緊盯著蚺蛇重藏胸口一起一伏,好像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似乎是不見對方上前偷襲,蚺蛇重則忽然抬頭,大嘴一撅,胸口高高鼓起,嘴里像章魚一樣噴出一潑深綠色毒液。
噗嗤——
猝不及防之下,野上玄齋本能的扭步轉身,一個翻滾躲過毒液,肩膀滾在地上沾得全是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