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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總該甩掉了吧。”
凜冬側身靠在一處巷角陰影處,盡力將自己的大半個身子都縮起來,左手捂著左下肋,這里剛剛摔下來的時候被狠狠撞了一下,現在還在隱隱作痛。
“嘶——”
“那個醫療還真硬,手都快斷了......明明我才是近戰位來著。”
“不知道古米那家伙怎么樣了,應該已經跑遠了吧?”
凜冬靠在角落里蜷縮著,嘴里碎碎念著,借此將自己的注意力分散開,這樣能讓疼痛過去的快一點。
正念叨著,凜冬忽然一腳踹在身前的木板上,利箭噗的穿透木板擋住視線,射起一捧飛散的木屑。
僅僅是這一瞬的視野遮蔽,凜冬就翻滾著一頭鉆進小巷深處,兩條大長腿邁開飛速狂奔。
“追得太快了吧,那個狙擊。”
凜冬沒命的往地勢更復雜處跑,越跑越是心驚。
這個狙擊從剛剛宰了那個醫療開始,已經追著她跑了快三個街區了。
雖然單體的移動速度要慢一些,但是他的追蹤技巧卻是頂尖,哪怕凜冬在逃命過程中已經竭力隱藏自己的行蹤,也不斷的被他抓出來,每次最多也就歇個三五分鐘,弄得她都有些神經衰弱了。
“馬的......港口區還有多遠啊!這個距離,就算我回頭去抓他也不可能接近他三十米以內。”
凜冬心里恨恨的咬著牙。
近戰位與遠程位之間的生死距離,就在于這短短的幾十米內。
三十米之外,是遠程位的領域。
凜冬如果敢在這個距離回頭硬莽,對方八成很樂意把她射成篩子。
不過,體力已經快要耗盡了。
就算是身強體壯的近戰位職業者,凜冬的體力也是有限的。
在經過與梅菲斯特的生死搏命,而后再在一個頂尖狙擊的追蹤下狂奔不知多少公里,中間最長的歇息時間也超不過五分鐘。
如果再這么下去,凜冬八成連最后搏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不行!就在這吧!”
凜冬也不是什么柔弱小女孩,在確定自己支撐不了太久之后,干脆就在一個小巷深處搭起的草棚里停下,手里緊緊握著短錘,把放在胸口內袋里的半塊巧克力拿出來。
雖然烏薩斯的冬天大抵在零下三四十度,但是因為胸口的溫暖,這半塊巧克力還沒完全凍硬。
這是凜冬為自己準備的最后救命的糧食。
她抿了抿嘴,三口兩口就將巧克力塞進嘴里胡亂嚼了兩下,也顧不上品嘗什么口感味道,只覺得嘴里甜甜的。
‘要是能再吃一顆就好了。’
凜冬心里想著,將身體蜷縮在草棚的一角,讓背部靠上冰冷的墻壁,她也不睜眼,只是默默的傾聽著周圍的聲音。
頭頂上的兩只熊耳朵一動一動的。
她靜靜的等待著。
而后,就覺一股莫名的波動從自己身上掃過。
凜冬眉頭一皺,有種不祥的預感。
轟——
沒有任何防備,一道如暴風般的沖擊波穿透了一切阻攔在周身的建筑,轟然掃過人體,站在切爾諾伯格地表的所有生物都仿佛被重錘狠狠掄了一擊,耳朵里嗡嗡的響。
凜冬猛地從地上站起,顧不上腦袋里那股沉重的暈眩感,立刻抬眼向四周看去。
而后,忽然發現身側亮起了光。
就在她身邊不遠處,大概三四米的距離,原本還是一片空白的地面上,極突兀的出現了一個黑發黑披風的男人,手里持著弩。
凜冬呆呆的看著他。
既是為自己剛剛的行為而感到后怕,又是畏懼這男人身上正在產生的異響。
在這男人周身,一道道猶如金色綢帶般的流光幽幽環繞。
那男人的身體似乎被什么固定住,牢牢按在半空中,哪怕他用力掙扎著也沒有絲毫作用。
附著在身體表面上的源石塊一點點碎裂開,形成那綢帶般的金色流光,一邊在周身環繞著,一邊緩緩向上漂流,徑直通到天上。
“咕咚。”
凜冬看著這一幕,目光怔怔的出神。
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凜冬忽然跑出小巷,走到空曠的地方,抬起頭向天空中望去。
在這座切爾諾伯格的大地上,一道道如綢帶般的金色光柱緩緩飄動,筆直的貫穿天空。
猶如一道接著一道筆直的通天之塔
凜冬昂著頭,看著這一幕,身體都好似僵硬住了。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