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就是即將在春申江沿岸修建的那座城池,因春申君之名暫定申為名,至于會不會改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岳山向宇文士及、房玄齡、杜如晦等人打過招呼才回道:“圣人恐怕要失望了。我已把所知都寫在了奏折上,是在沒有什么新的想法了。”
“先別忙說不行,聽聽再說。”李世民讓他坐下,才對其他人說道:“諸卿,申城之事已成定局,現在要考慮的是何人可擔此重任。”
眾人的目光下意識的看向岳山,不過馬上又移開了,大家都知道短期內他是不可能離開京城的。
別說李世民不愿意,他們這些宰相也不愿意一個掌握鬼神之力的人到處晃悠。
再說,就算是撇開神棍的身份,僅僅是出于政治的平衡也沒人愿意岳山去申城。他已經有了棣州作為后盾,再讓他得到申城……這種局面誰都不想見到。
李世民就好像沒看到眾人的動作,自顧自的說道:“申城乃縣治身份太重的人去太屈才,但此地要勾連南北身份太輕的人去恐鎮不住地方官吏,殊為難選。”
岳山豈能聽不出來,這話就是說給他聽的,算是解釋了為什么不讓他去的原因,給他一個梯子。他心領神會,坦然接受。
朝廷準備先把申城作為蘇州的一個縣進行開發建設,盡管這個縣比較特殊歸朝廷直接管轄,但畢竟才是一個七品的坑,放個三四品以上甚至超品過去很不合適。
但申城勾連南北要和各路人馬打交道,甚至蘇州府的官員都不會把這塊肥肉老老實實交給別人去吃。如果身份不夠鎮不住那些人,去了也沒用。
李世民君臣商量了半天,一連說了十來個人都被否決,其中包括宗室子弟。而且這些宗室子弟還是李世民親自否決的。
他對宗室的態度很明確,除了極個別拔尖的其余榮養就可以了,實權還是別碰。
左不是右也不行,李世民有了不耐,終于把視線投向了岳山:“翠嵐可有人選?”
眾臣目光陡然轉向了他,那眼神很明確,你小子識相點。岳山自然不會犯忌諱,別說他沒有合適的人選,就是有也不能推薦。
所以他笑了笑說道:“圣人和諸位宰輔是當局者迷了,為什么要直接任命某個人,何不反過來想想。先理清這個擔任這個職務需要什么條件,然后再看看朝中有哪些人符合這些條件,從中選一個不就可以了嗎。”
李世民一拍腦門,苦笑不已。其他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尷尬。
但岳山卻很清楚,李世民的苦笑是故意為之,其他人的尷尬是真的。
他們真的忘了這種最簡單的選官方法了嗎?不可能。選賢任能這個口號喊了幾千年了,身為宰相他們會不知道怎么選官?
之所以爭論這么久,只不過是存著私心,都想讓自己舉薦的人過去,然后不停的否定其他人。如此,就算再過幾年也選不出來。
李世民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但他不能點透這一點,否則就相當于是掀桌子了。這個桌子誰都能掀,唯獨皇帝不能。
于是李世民就把岳山牽扯了進來,讓他掀這個桌子。岳山自然會配合,輕描淡寫的點出了宰輔們的私心。他們不尷尬才見鬼。
桌子被掀,這些人自然就不敢再因私廢公,很快就選出了一個合適的人選。
中書舍人岑文本。
作為李世民的秘書他職務夠高身份夠特殊,五品上去申城當個七品縣令,算是算是低職高就。關鍵是這個人背后沒有別的勢力支持,對李世民足夠忠心。
主官人選確定,殿內的分為頓時輕松起來,大家又一起討論了一些別的事情就散會各自離開。
見人都離開,岳山沒有等李世民詢問就主動拿出了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