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十,神都洛陽,厚載門外。
晨鐘過后,丑時一刻,城門照常開啟,前一日不遠處的劫殺似乎已被人忘卻,神都這樣的大都市就是如此,只要事不關己,就沒有幾人會真正在乎。
不遠處,一輛馬車緩緩駛來,駕車的是一名男子,三十歲年紀,著深色圓領長袍布衣,面相俊偉、長須、清瘦,身后背一劍,劍用黑布包裹,此人正是李客。
馬車行駛到城門下,城門令攔住了去路,準備查驗來人身份。這時從城里出來一人,正是薛良,他走到負責查驗的城門令旁,從懷中掏出了梁王令牌,城門令見是梁王令牌心中一驚,立馬準備下跪,薛良一把拉住了正欲下跪的城門令,小聲說到:“此人是梁王的貴客,還望城門令行個方便,日后梁王必定重謝。”城門令面露難色,但還是說到:“既然是梁王的貴客,那就。。。放行!”
薛良從懷中掏出一個銀袋,塞入了城門令手中,小聲說到:“有勞!”于是跳上了馬車,與駕車之人對視一眼,微微點頭,示意繼續前行,城門令不再阻攔。
一刻過后,馬車到達了梁王府外,在府外負責接待之人正是大理寺卿武江,見馬車停住,立馬上前寒暄到:“久聞李公子威名,梁王特命我等在此迎接,梁王已恭候多時,還請進府一敘。”
李客沒有作答,只是拱手還以一禮,轉身掀起了車后的門簾,小聲說到:“到了,出來吧。”只見車內鉆出一女子,正是李客之妻,也身穿素布長袍,面蓋黑紗,懷中抱有一熟睡男童,男童約莫三、四歲,此女雖面蓋黑紗,但從眉目間能看出其女容貌必定甚美,三人下了馬車隨武江、薛良一路來到了梁王武三思的書房。
武三思迫不及待的欲見此人,早已在書房等候,此次是否能從太子手中奪權就全依仗此人了。幾人剛一進書房門,武三思立馬笑臉相迎,說到:“李公子、夫人快請坐,一路舟馬勞頓,辛苦了!”
梁王如此熱情,李客自是惶恐,作為一個剛犯下事的逃難之人來說,這等禮遇確實不敢受之,而且眼前之人還是時下朝堂之上的大紅人梁王武三思,權力遮天,他這么一盛情,自己反而有些不自在了,于是連忙拱手說到:“承蒙梁王抬愛,我等落難于此,梁王肯收留,已是感激,不曾想梁王如此禮遇,李某實不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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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三思一揮手,笑著說道:“哪里的話,西域劍神李客,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名的威名名震天下,老夫早有耳聞,只盼能見啊!”
武三思這么一說,李客更加惶恐,本來還站著的,現在將欲跪下,武三思一把拉住,指了指蒲團,示意他們坐下說話。
剛一落座,一旁的武江開口說話了:“聽聞李公子劍法如神,武某一直想見識、見識,不知是否有幸?”
薛良聽武江這么一說,臉上有些不自在,他知道此事必是武三思授意,要不然武江也不敢造次,但轉念一想,那么重要的事交由李客去辦,對其測試一下也自是應該,只是這人才一到就要如此確實有些失禮,于是連忙說到:“李公子想必趕路一夜未休,要不稍作休整再行展示,如何?”
李客倒也不怯場,答到:“無妨,點到為止即可。”
薛良正欲說話,武江搶先說到:“武某手下有幾個武侯,一直缺乏調教,今日就還請李公子指點一二。”說完一拍手書房內立即進來了十人,均手持武刀,薛良認得此十人。這十人哪是武江手下的武侯,這十人正是那武三思手下的十大貼身護衛,每一個都是萬里挑一的武功高手,這下可不好,薛良連忙向武三思進言到:“梁王,這是否不妥?”武三思沒有答話,武江繼續說到:“書房內太窄,我們院外比試吧。諸位,請!”
李客示意妻子帶孩兒留在屋中,自己出去比試,女子說了一句:“小心!”便不再說話。
屋外,十名武士已準備就緒,武江說到:“李公子,你就從這十人中任意挑選一人比試一下吧,拳腳無眼,你可要擔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