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倆突厥人,身手極佳、速度奇怪,時而爬上房檐,時而鉆入窄巷,弄得街道上的商賈、行人也是人仰馬翻,虎嘯衛一時間居然拿他們不住。隨著霧彈的指示,李客終于趕到了突厥人面前,只見那兩突厥人一個立于屋檐之上,一個在圍墻之下,見李客到此,二人正欲繼續逃跑,可又一看李客距離他二人較近,又獨自一人,圍墻下的突厥人索性也懶得跑了,轉身對屋檐上大喊了幾句突厥話,屋檐上之人聽到后轉身繼續逃跑。而圍墻下的這個突厥人則抽出了彎刀,向李客襲來。李客也不敢怠慢,于是拔劍應戰。
那突厥人刀法迅猛,招式怪異,李客此前從未碰到過這路刀法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居然沒有拿下對方。李客心中暗暗驚訝,突厥人也有武功這么好的人,難道眼前此人就是克多?李客于是冷靜下來,沉著應對。正在兩人交手之時,后面緊追的虎嘯衛也圍了上來,全部手持弓弩對準了與李客交手的突厥人。突厥人看大隊人馬圍了上來,一時分了神,李客見此,抓住了對手的漏洞,一擊將其制服。虎嘯衛連忙上前準備捆綁,可在此時,突厥人大吼一聲:“庫勒多提那!”即口吐黑血倒斃,不用說,又是口中含有劇毒,咬破致死。
李客一看,此人已是無救,示意虎嘯衛照看尸首,自己連忙起身再去追擊剛才在屋檐上的突厥人。剛穿過兩條街道,李客就看見了剛才逃跑的突厥人,站在一院落圍墻上,被虎嘯衛、羽林軍手持弓弩團團圍住,但那突厥人似乎沒有要繼續逃跑的意思,李客見狀,大聲喊到:“留活口!防止他咬毒自盡!”
突厥人似乎聽懂了李客的話,站在圍墻上開口大笑起來,然后轉身跳入了身后的院落。圍住他的軍隊怕射出弓弩致其死亡,一時也沒人敢放箭,任由其跳入了院落。李三郎帶領著其余的虎嘯衛、羽林軍此刻也趕到了此處,李三郎見此狀,轉身問里正:“此院落可有后門、密道?”里正臉色煞白,聲音顫抖著說到:“沒。。。沒有!”李三郎見里正臉色突變,倒也沒有在意,這么多軍隊圍捕兇犯,他被嚇到,也屬正常,于是手一揮,讓所有的羽林軍、虎嘯衛迅速包圍了此院。小小的院落此時圍在外面的人不少于四、五百人,料那突厥人插翅也難飛了,李三郎當即下令:“破門!務必生擒!”
眾人得令一擁而上,身旁的里正終于忍不住了,大聲呼到:“別!”話音未落,“砰”!院內傳來了第一聲巨響!繼而是一聲接一聲的巨響,面對這突然的爆炸,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剎那間離院落較近的兵卒都被炸得血肉橫飛,李三郎、李客離院落尚有些距離,都被炸得騰空而起,向后飛去。
過了許久,爆炸聲終于停止了,空氣中彌漫這濃烈的硝石、硫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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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味道。這場爆炸讓整個寧人坊都沸騰了,寧人坊內眾人不知是為何事,都被嚇得開始往坊外奔逃,負責在坊門設卡的羽林軍也被這外逃的人流沖散開來,不再阻攔,一時間寧人坊內亂作一團,哭聲、呼喊聲、哀嚎聲響徹街道。
李三郎緩緩睜開眼睛,口中有血腥味,身體如散架了一般,他看了自己身旁,是里正,奄奄一息,鼻內只有出氣。李三郎掙扎著爬了過去,費力地說到:“到底。。。到底怎么回事?”
里正聲音微顫,氣息微弱地說到:“小。。。小人。。。愛。。。財,私。。。私藏炮竹。。。釀成。。。此禍!罪。。罪該。。。萬。。。萬死!”
李三郎一聽,立即明白了是何事,仍用最后的氣力質問道:“誰?誰。。。販于你?人。。。在何處?”
里正用最后的氣力掙扎著說到:“元。。。元良!大。。。大遠。。。客。。。客棧。”里正說完也噎了氣!
李客被剛才這一炸,自然也傷得不輕,摔倒時的皮外傷倒也無妨,可這五臟六腑卻是如同受了重擊一般,如不是其內力高深,恐此時也難逃一劫,他掙扎著站立起來,口中大口吐著鮮血。
他離李三郎和里正不遠,所以剛才的對話也聽得清楚,他蹣跚地走到李三郎面前,扶起了李三郎,問到:“李司丞可安好!”
李三郎輕輕地搖了搖頭,小聲說到:“無礙,休息一刻便好!”
李客把李三郎扶到墻邊,靠墻坐下,拱手說到:“那就請李司丞在此稍作休息,在下即刻前往大遠客棧緝拿元良。”
李三郎微微點頭,小聲說到:“小心,有勞!”
李客緩緩地向大遠客棧走去,他憋了一眼,滿地被炸傷、炸死的虎嘯衛、羽林軍,有的哀嚎、有的呻吟,一時間竟不禁淚目,他心中實在不忍,于是別過頭向大遠客棧繼續前行,不再敢回頭看這滿地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