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你,當然”
長期處在上位者的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不過隨著木寺常人的身體往后一撤,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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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緊張起來的氣氛隨著頓時煙消云散。只見他和藹地笑了笑,又優雅地端起高腳杯,翹起二郎腿慢飲了起來。
“上次負責押送我的人員向總部匯報情況是被劫持的七分鐘之前,押送內部規定是行程之中每十分鐘就要打電匯報。照現在的時間來看,總部未接到押送匯報的時間至少已經過了五分鐘,所以你們這次的劫持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暴露了。由于規劃的押送路線一定,通過天網能很快找到發生問題的路段,你們這四輛扎眼的商務車每輛車的輪胎上都附帶著不少泥土夾雜著月季花的花瓣,這種月季花恰好是近幾年SJZ引進的銀邊高心卷,只放在機場通往市區的高速綠化帶,所以不難看出這四輛車是直接從機場開過來的。你也不用質疑我們的刑偵水平,通過捕捉發生問題路段的監控,天網會倒推你們的行程,很輕易就能從覆蓋機場的監控查到你的身份。一直在喝酒卻也掩蓋不住我一上車就能聞到從你身上飄出來的茶味,是什么樣的茶葉可以讓散發出來的味道氤氳這么久呢?雖然我不愛喝茶,但還是可以很輕易地能辨別出那并不是中國傳統茶葉的味道,所以我大膽猜測了一下,產自日本的高端玉露是不是大概就這種味道呢?直到我看見你西裝革履之下的那雙高腰白色棉襪,應該是為了穿木屐墊足的,才確定了你在不久之前,在日本哪里的榻榻米上,慢慢煮了一壺玉露;然后處理完一件棘手的事情后,胡子沒顧上刮,鏡片沒顧上擦又急沖沖地趕來了SJZ,來到了這里。出于你的身份,是什么原因促使你這種級別的人從日本直接到SJZ,即使你不明白這其中意味著什么,憑借你的思維也能想到料想一二”
啪、啪、啪。
木寺常人饒有興致的耐心聽完了張子塵這一整串的推理,直到最后才忍不住鼓起了掌。
“精彩,真的是精彩”
就如同久旱初逢甘霖的暢快,木寺常人臉上并沒有絲毫的惱怒,反而笑容愈發炙熱地打量著那雙精光四溢的丹鳳眼。
“希望時間再過,你依然可以如此從容”
其實張子塵所陳述的每個結論都屬實,但不知為何,心底竟然沒有能絲毫松懈的感覺。
“孩子,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事,被我們自私地標簽化、復雜化、兩面化,其實世事無常,哪有那么多對錯之分,正邪之別。你的勝負**太強烈了,即便你站在所有事情天平勝利的一端,那又能怎樣?其實就連那所謂的天平都是我們憑空意象出來的。不過,話再說回來,你以為你贏了嗎?你以為你贏定了?我不否認所有不是憑空出現的事情,背后一定有必然發生的原因和善于隱藏的真相,可這些都只是存在于邏輯之上的。在這種思維的制高點、上帝視角之下你也不要忘了,還有現實的存在,而我們每時每刻觸摸著、體會著的也只有現實。你的思維邏輯厲害,它可以帶著你弄清這世界上所有事情的真相,但你也必須知道,殘酷的現實就是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們發生,卻無能為力”
字字句句的話猶如振聾發聵的洪鐘,聲聲震響在張子塵耳邊。對面的木寺常人不僅沒有絲毫應有的著急和慌亂,反而是愈發輕松地半倚在了座位之中,再一次安安靜靜地打量起了張子塵接下來的每一個神情。
“所以,Z,你還不想說出你的條件嗎?”
兩人之間最好的對話頻率其實是一門很嚴謹的學問,這其中涉及到心理學、行為學、邏輯思維等一系列高大上的研究。待張子塵移開目光兩分鐘后,木寺常人再一次恰到好處地提出了問題。
“你怎么知道我會向你開條件?”
這一次張子塵臉上的表情再次變換,因為對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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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又再一次擊中了自己心底那塊最陰暗的地方。
“如果我是你的話,自己心愛的女孩倒在自己面前,嘖嘖。。。”
“夠了!”
千絲萬縷道神經的收緊讓全身肌肉不受控制的僵硬變換,張子塵幾乎是顫抖著吼道。
“我之前說過,可以答應你的任何條件”
事情進行到了這里似乎才漸漸拉開了正劇的帷幕,張子塵閉著眼睛似乎在抵御那正撕開心血的惡魔,死咬槽牙帶起的側咬肌也劇烈的顫抖著。
一切的一切似乎又重新站到了一個岔路口上,一端灰蒙,一端陰暗,時間不會給這岔路上的人任何回頭的機會,反而還很操蛋地一個勁兒地抽打著你前進。是墮落黑暗,還是意死心灰,這是一個異常艱難的選擇。
“我想。。。我想要一個人的命。。。”
終于,那再也隱藏不住的猖笑綻放在了木寺常人的嘴角之上,但更可怕的是,其臉上的其余部位,依舊保持著那種似乎與生俱來的正義凌凌的和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