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群臣聽到太子俞的命令,都滿意點了點頭,認為太子俞總算下了一條像樣的命令,殊不知,他們都沒有看到其中巨大的隱患,這個隱患一旦爆發,魏軍不攻城,赤梁城都會被破。
滿朝文武,只有王翰一人看出其中的危機,但人少勢弱,沒有發言權。
退朝之后,王翰匆匆忙忙離開王宮,直接回府換上便服,然后獨自一人,偷偷摸摸的來到西街一處簡陋窄小的酒館。
赤梁城有四個大街,分別為東南西北四個城區,東南北三街,住的大部分都是貴族、大臣、官員,而西街,是貧民街,三教五流之輩基本都在這里,治安很亂,經常發生打架斗毆事件。
酒館之中,一名大約三十多歲,身材矮小的人,獨自坐在靠窗的桌子上吃著花生米,喝著小酒,好不愜意,此人正是當初在慶圣殿放聲大笑,譏諷群臣的夏侯德。
夏侯德自從被貶為庶民,便一直逗留在西街這座簡陋窄小的酒館喝酒,有種頹廢的樣子。
王翰走進酒館,看到夏侯德之后,便深呼一口氣,直接坐在夏侯德對面,夏侯德見到林志,有些意外,隨即又猜出了王翰前來的原因,當即露出淡淡笑容,轉頭對著店小二喝道;“小二,再上三壺酒!”
“好咧,大爺!”店小二高興的呼喊一聲,當即捧著木盤,上了三壺酒,隨即王翰直接拿起一壺酒,倒在有些破舊的陶碗上,一飲而盡,然后擦了擦嘴角的酒漬,看著夏侯德說道:“你現在還有心情喝酒?”
夏侯德正要倒酒的動作不由停頓一下,隨即露出淡淡的笑意,將碗里的酒滿上,然后語氣淡然的反問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如今魏軍已經兵臨城下,不日就要攻城,你作為中尉,負責王都守衛,不去準備御敵,為何來我這里?我來這里,是因為我現在是庶民,無官無籍,守城跟我沒有一絲干系!”
“唉!夏侯德啊夏侯德,你當初莽撞了,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可惜了!”王翰嘆了嘆,再次倒滿一碗酒,一飲而盡!
夏侯德原先是中候,是他的屬下,并且兩人亦師亦友,是非常清楚夏侯德的能力的。
“我夏侯德做過的事情從不后悔,反倒是你,為何來這?”夏侯德不以為然道,絲毫沒有后悔之意。
“哎!”王翰重重一嘆,露出擔憂之色說道:“今日王上下令,命我驅使全城百姓上城墻御敵,夏侯德,你也知道,如今城中僅有的士卒,都是強征的青壯,是王城本土人,若是他們知道自己的父母親人也被逼的御敵,你說他們會怎么樣?”
“嘩變,怕是魏軍不費一兵一卒,即可拿下赤梁!”夏侯德瞇起眼睛,透露出精光。
“是啊,王上在下這條命令的時候,我就想勸阻王上,誰知王上不聽,且朝中大臣皆附庸之徒,不光不反對,還滿意的點頭,唉,你說,我該怎么辦?進一步,也是死,退一步也是死,只是死的方式不一樣罷了!”王翰滿臉憂愁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