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中年突然遲疑了。
只見他屢屢的把手伸向了桌上的發牌器,又都在即將要碰到紙牌的一剎那,掙扎的停了下來。
說實話,其實他不是沒辦法讓下張牌變成他想要的張張3,只是在青年那看似懶散的眼神里,他已經敏銳的嗅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危險。
因為他知道,能在賭場里連贏三天的人,靠的,又豈會是什么所謂的運氣?萬一他“出手”時被這個來歷不明的毛小子給抓住了,那可不僅僅是輸錢那么簡單了。
“怎么,怕了?”青年好像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在他來回糾結的時候,突然大聲的道。
“呵呵,先生您說笑了,就算我輸了,輸的也是賭場的錢,談不上怕不怕。”中年輕笑著說道。
“那就快點吧,你是莊,怎么都得再補一手,我累了。”青年伸了個懶腰,催促道。
他說的“補一手”是玩二十一點時的一句行話,意思是當莊、閑兩家,無論是哪一家在拿到比較尷尬的點數,或者是在明知道自己的點數比對方小的情況下,一般,都只能被動的再補要一張,因為當牌局進行到這個時候,不要牌就意味著輸,只有要牌,才可能有贏的希望。
中年第一次沒有回青年的話,在深吸了一大口氣后,還是把手,再次的伸向了那個透明的發牌器中。
“啪。”
紙牌落地,不過他這次的開牌手法卻與之前的那幾次截然不同。
在他前面的發牌中,每一張他都只用一根食指,將牌輕輕的推到指定的區域內,在得到青年的示意后,才小心的掐著牌的一角,把牌面慢慢的翻過來。
可這次,他卻把整張牌全都吸附到了他的手心里,直到他連牌帶手拍到了牌桌上,包括青年在內的那些看客,也沒看到牌上的點數。
隨著中年一點點的移開了紙牌上的手,一個黑色的數字3也從紙牌的一角,緩緩的露了出來。
“呼……”見到這個點數,中年終于如釋重負的出了口長氣,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就在他的手剛移到牌面三分一的時候,另一只冰冷的手又忽然壓在了他緩緩下移的手背上。
“呵呵,我說哥們兒,你這事出的不咋地道吧?”青年似有深意的掃了眼他那只按在牌桌上的手,聲音中充滿了莫名的意味。
“難,難不成被他發現了?”中年的心里頓時一緊,但仍一臉茫然的說道:“先生,您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青年眉毛一挑,又說道:“別說我沒提醒你哦,這周圍的人可不少啊,你真讓我說?”
“先生,請遵守賭場的規矩,如果您再干擾我開牌,恐怕我就要對您采取必要的措施了。”中年依舊客氣的道。
雖說他在要牌前,曾有過諸多的顧慮,可當他考慮自己這么多年在牌桌經歷的種種,以及在賭場里數十年如一日的苦練,原有的自信又瞬間的回來了。
這一刻,他甚至根本就不相信這個牙還沒長齊的毛小子能僅憑一對肉眼,就看穿他那套近乎完美的手法,這,顯然不可能!
不過。
青年下面的話卻讓他剛建立起沒多久的自信心,幾乎瞬間崩塌了。
“哥們,不是我不懂賭場里的規矩,而是你,出千了。”
“而且出千的手法相當的卑劣。”青年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