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平和松哥都微微皺眉,祁淵便重新組織了下語言,繼續說:
“這些足以說明,他作案的時候,也在刻意指向卞誠峰。但他忽視了一點,卞誠峰是左撇子沒錯,他手受傷了也沒錯,但受傷的偏偏是左手。
這個破綻,為卞誠峰擺脫嫌疑的同時也證明了,他認識,或者知道卞誠峰這個人,以及卞誠峰的近況,但卻并不熟悉,了解相對有限。
同時,他和趙瑞晴之間,應該也沒辦法實時交流,或者為了避免被懷疑,而在近期不敢與趙瑞晴走的太近,所以獲得的‘情報’才會出現偏差。”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覺得自己似乎沒表述清楚自己的意思。
于是,在腦海中重新過了一遍后,他又說:“這最后一點,簡而言之,我認為他認識卞誠峰,而且對他有意見,但和他又不太熟。”
“依據呢?”蘇平終于開口:“僅憑他作案時有意識的陷害卞誠峰這點,不能說明什么吧?或許只是趙瑞晴想拉卞誠峰下水,而吩咐他這么做的呢?”
“依據就是,作案方式。”祁淵解釋道:“從咱們這幾次接觸趙瑞晴的情況看,她確實說得上聰明,但心思還沒達到縝密的程度。
她有意識的往卞誠峰身上潑臟水,但在咱們將卞誠峰抓獲的時候,陰謀便被完全戳穿了。
如果她心思足夠縝密的話,應該也清楚,自己的這點手段根本沒有任何意義,而且,開口‘供’出卞誠峰的時機也不太對。
這就很矛盾了,以她表現出來的能耐,按說根本無法制定出貫穿這樁命案的詳細計劃,就算勉強想出來了,也沒有在碰到計劃外的情況時靈活變通的能力。
所以我認為,整套殺人計劃,應該都是兇手想出來的,趙瑞晴充其量只是配合兇手罷了。
這種情況下,哪怕趙瑞晴提出,栽贓嫁禍給卞誠峰,應該也不會被占據主導地位的兇手所同意。因為多牽扯進一個人,就一定會增添不少變數,多出許多破綻。
比如,如果咱們早先就鎖定了卞誠峰,那他肯定會供出趙瑞晴,緊跟著,真兇也就有了暴露的風險。所以說,如果是趙瑞晴提的意見,兇手十有**不會同意。
那就很明顯了,栽贓卞誠峰,是兇手的主意。而如果兇手不認識卞誠峰,且不是對他很有意見的話,怎么會提出栽贓他呢?”
一口氣把在心里琢磨了許久的零碎靈感,勉強串成了條線,還算邏輯分明的說出來后,祁淵便眼巴巴的看著蘇平和松哥,等著他倆評價。
過了好一會兒,蘇平才輕輕點頭:“倒也有理。能想到這個程度,小祁,還不錯。”
松哥挑眉,暗暗對祁淵比了個大拇指。
祁淵也長松口氣——蘇平能把對他的稱呼,從見習生轉變為小祁,說明總算勉強認可他的能力了。
“不過……”緊跟著,蘇平卻擰起眉,話鋒一轉:“以后能不能直接說重點?巴拉巴拉扯一大堆有的沒的。”
祁淵苦笑一聲:“我這不是怕……”
“怕什么?怕我們聽不懂?”蘇平翻個白眼:“說你你就聽著,服不服聽不聽是你的事,但別給我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