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平問明卞誠峰在哪家診所就診后,便立即派人前去調查。
等他和祁淵押解著卞誠峰回到支隊時,調查結果正好出來——上周三,他確實因骨折進了診所外科門診治療,就診記錄和監控探頭都能證明。
據他交代,之所以不去醫院,是聽說醫院不管什么病,都得先開一堆化驗單,其中就包括驗血,他擔心自己吸獨的事兒因此曝光。
期間,蘇平也留意過,他右手相當不靈活,而且他也承認了,自己確實是個左撇子。
“咱們竟然被趙瑞晴擺了一道。”
副隊長辦公室內,蘇平將報告一丟,跟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呵呵冷笑。
祁淵不知道該說什么,站在辦公桌邊撓頭。
“別杵那兒了,拉條椅子過來坐。”他說道,跟著從口袋中摸出煙,分給他一根。
“謝謝蘇隊。”他接過,點上,悶悶的抽了兩口,又說:“我覺得……”
“噓,”蘇平豎起一根手指,隨后搖搖頭:“別急著發表看法,在腦子里多過兩遍。等松過來了再說。”
“哦。”
一根煙抽完,松哥正好來到辦公室,敲了敲門,隨后走進來,輕笑一聲,打招呼說:“蘇隊……”
“哇,你吃什么了,味兒那么重。”蘇平眉頭一皺,立馬拉開抽屜,翻出一罐口香糖扔給他。
松哥訕笑兩聲,倒出兩粒口香糖扔嘴里,嚼了幾口,跟著也拉了條椅子過來坐著,說:“我剛看過報告,趙瑞晴招了,供出卞誠峰,但卞誠峰并不具備作案條件,而且他的口供,和趙瑞晴完全不同。
當然,不排除兩人互潑臟水的可能,但顯然,趙瑞晴撒謊的可能性大上許多。但……卞誠峰不說了,趙瑞晴也擁有不在場證明,這兩人都不可能是直接兇手。”
蘇平翻個白眼:“明擺著的事兒,就不用說了。”
“好吧。”松哥點點頭,重新組織了下語言,才說:“我覺得突破口還是在趙瑞晴身上。
看審訊記錄,她都已經承認自己參與本案了,按說沒理由再為兇手打掩護才對。
我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真兇已死,而且是被她殺害的,所以,她才不敢把真兇供出來。
畢竟這樁案子,她充其量只是高度參與而已,但如果讓我們發現,她殺害了自己的同伙,那要背負的罪責顯然要再大上許多。”
“不全面。”蘇平搖搖頭,指頭習慣性的在桌面上點著,同時說:“多人作案,將犯罪人維系在一塊的,未必只有利益、共同矛盾這類緣由,還可能是出于感情。”
松哥一愣:“你是說,趙瑞晴可能和真兇感情深厚,所以才不愿意把他給供出來?”
見蘇平點頭,他張了張嘴:“不可能吧?她……她……”
“她什么?”蘇平嗤一聲,說:“覺得她不像這種人么?呵,在我們這些‘外人’眼里看,或許確實不像,但她自己未必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