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施工隊于完工后次年同樣被抓了典型,罰款后勒令解散,對相關負責人——他叫顏澤華——做了不良行為記錄,他承認了自己接受這棟樓加蓋的承包工作。
有了不良行為記錄,想要查到這個人就很簡單了,我就又讓人查了下,結果發現,這人因為這項記錄,對貸款、工作乃至生活都造成了極大的影響,過的窮困潦倒,過年都不敢回家。
于是,在今年年初,過年的時候,他一個人在余橋借酒澆愁,酒后鬧事,蓄意傷人被捕,前幾個月終審判決才下來,以尋釁滋事罪被判處兩年六個月的有期徒刑,目前正在市監獄服刑。”
“荀隊,荀隊!”
話音剛落,就見凃仲鑫急慌慌的沖進了會議室。
他連手套都沒脫,兩個手掌舉在胸前。
見到蘇平,他愣了下,點點頭打個招呼,又看了會議室里眾人一眼,才接著說:“水泥徹底剝離完畢了,受害人……受害人……”
“老凃,你別急,慢慢說。”荀牧趕緊說道:“怎么回事兒?受害人你認識?”
“化成灰我也認識!”凃仲鑫咬牙切齒的說:“他就是十年前被通緝的裴德岳!”
“嗯?”荀牧有些驚訝,同時也有些不解——凃仲鑫和裴德岳,莫非還有什么仇恨不成?
“老荀,十年前你剛入職,還在派出所見習,不了解這事兒。”蘇平立刻壓低聲音,說:“那年年初,老凃的長女失聯,后來才知道被裴德岳這家伙給禍害后,尸體扔進海里了。
老凃當時差點崩潰,當場就說,窮盡一生,也一定把這家伙給抓回來。”
與此同時,凃仲鑫這才摘掉手套,氣呼呼的說:“荀隊,蘇隊,抱歉了,這活我干不了,你們換一個法醫上吧。我瞅著他的尸體,就恨不得直接用解剖刀把他大卸八塊!”
聽到這兒,荀牧有些頭疼,但也只能擺擺手,讓凃仲鑫下去歇息。
偌大的支隊,當然不止凃仲鑫一位法醫,包括凃仲鑫在內,光主任法醫師就有三位,副主任更多,剩下主檢法醫師也有一票。
但問題是,除了凃仲鑫外,其他主任、副主任大多負責各個實驗室,比如兩位主任就分別負責毒理學和遺傳學,另外,人類學實驗室則有三位副主任坐鎮……
真正專精病理解剖的,只剩兩位副主任了,他們資歷與能力雖然同樣非常出眾,但比起凃仲鑫還是差不少。
可于情于理,凃仲鑫確實不能再參與到解剖工作中來。
揉揉自己的太陽穴,荀牧很快轉移注意力,皺眉道:“被通緝了十年之久的裴德岳,竟然被澆成了水泥墻,尸體困在自己建的樓房里十年……老蘇,你說這究竟代表著什么?
這個顏澤華,難不成就是本案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