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平若有所思。
緊跟著,他夸張的抖了抖,撓撓手:“一把年紀的人了,還這么二,什么正義不正義的,說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回輪到荀牧翻白眼了。
兩人到各個辦公室里走了一圈,找來幾位相對閑暇的刑警,讓他們過來幫個忙,分別“提審”一人,把體檢報告結果,以及“蔡慧嘉身上的HIV病毒來自劉欽霖”的事兒告訴這些嫌疑人。
然后,就饒有興趣的坐在審訊桌上,看著他們“表演”,看著他們痛哭流涕懊悔不已的模樣。
再然后,冷冷的丟下一句,世界上沒有后悔藥吃,現在懊悔,晚了。
跟著揚長而去,讓人把他們送回到留置室去,明兒再轉去看守所。
雖然這事兒嚴格說起來有點不地道,也有點兒幼稚的感覺。
但是并不違反規矩,而且說起來,挺爽。
爽過之后,正打算下去歇息著,終于,有位受害者家屬,終于趕到余橋,直奔刑偵支隊來了。
蘇平聽了傳達室的匯報,眉頭一擰。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又冷笑了起來:“呵,我大概知道,這幾個女生為什么既不出去玩,又不回家,反而待在學校里,湊團擠一間宿舍了。”
“噢?”荀牧有些好奇,不由問道:“怎么說?”
“很顯然,她們與家里的關系都不怎么樣。”蘇平斜了他一眼:“如果換做是你,得知自己女兒待學校里遇害了,你會怎樣?”
荀牧眉頭一挑,恍然大悟,但還是順著回答:“那還用說?買最早的飛機趕過來,沒票了大不了自己開車過來,逮住那家伙,暴打一頓再說。”
“可目前,就這么一位受害者家屬到了。”蘇平接著說:“其他家屬到現在都還沒消息……到如今,時間過去多久了?這么長時間,他們在干什么呢?他們心里,到底還有沒有這個女兒?
再往難聽了點說,就是這位受害者的父母,跑過來,究竟是來給女兒討公道的,還是來討賠款的?
呵,我在這費心費力的想著,在規矩允許的范圍內,在心理上打擊打擊嫌疑人,也好讓受害者家屬心里好過一些。呸!算老子自作多情!算啦!就當告慰受害者在天之靈吧!也不算白忙活。”
荀牧輕嘆口氣,搖了搖頭:“或許是被什么事兒給耽誤了吧。”
“什么事能比自己女兒被人害死更重要?”蘇平眼睛一瞪:“就算現在假期票不好買,也不至于到現在才僅僅只有一位受害者家屬上門吧?
再說,按理放假頭兩天和收假那兩天才是高峰期,這會兒雖然乘客同樣也不少,但不至于票都搶不到一個都過不來吧?”
荀牧張開嘴,卻不知道該怎么回。
半晌后,他又把嘴巴閉上了。
蘇平見了一陣心煩,連連擺手:“得了得了,愛咋咋地吧!這家屬你自己去見,我就不出面了,免得到時候說話難聽挨投訴。”
“你還會怕投訴?”祁淵有些意外。
“為他們被投訴不值得啊。”蘇平翻了個白眼:“再說,勞資挨投訴了還不是得你去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