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然表現差不太多,可實際上,天差地別。
荀牧見慣了這種事兒,憤怒大多是裝的,只為辦案需要——當然,氣也是真的氣,刑警工作壓力大,時間緊,多數也確實是急性子,尤其像蘇平這樣的人脾氣更是爆裂。
只是對他而言,這點事情,不至于讓他表現的這般夸張。
祁淵則是真的對朱貴坤感到十足的厭惡。
“姐姐?”朱貴坤嘴皮子動了動,嘟噥道:“感情都是處出來的,她啥也沒干過,算什么姐姐啊,說的她把我當弟弟了似的。”
“沒把你當弟弟你能借走兩萬塊錢?”祁淵翻個白眼。
“那是看在我是她弟弟的份上么?”朱貴坤不服:“分明是她怕我去騷擾姐夫毀了她的家,那兩萬塊錢,那兩萬塊錢……”
“所以兩萬塊錢花哪去了?”荀牧接過話:“賭博輸光了是嗎?”
“……”他沉默。
“這些天你都待在那兒?”
“在老家,跟我爸媽在一塊。”他趕緊說,依舊非常配合:“聽到你們的電話,我才趕緊管我爸借了車趕過來。
好些年沒開了,手生,所以不敢開的太快,幸虧我爸的車是自動擋。嗯,我會開車,十八歲那年買的……呸,考的駕照。”
祁淵:……
他忽然有些懷疑,朱貴坤是不是腦子不大好使。
仔細想想,還真有可能哎,尋常人出獄后討個喜頭放鞭炮也就算了,哪可能被抓了拘留結束后繼續行如此挑釁舉動,再次在拘留所門口放炮的。
“所以,那兩萬塊錢賭博輸光了是嗎?”荀牧又重復這個問題。
他別過頭,不認。
荀牧哼一聲,自顧自的道:“所以你就騙你爸媽說自己改過自新了,想要盤個店面,但還差錢?”
“沒有騙,我真的想好好干了。”他急忙忙道:“我都二十七了是吧,總不能混一輩子是吧,總要有點正當事業在這個社會上生存是吧?”
“別問我,這些你自己清楚。”荀牧冷冷的說:“但你捫心自問,真是如此想的?如果是,那兩萬塊去哪了,為什么不敢說?”
他抿抿嘴。
“因為賭博犯法。”荀牧哼一聲,道:“我想你之所以態度大變,比之五年前老實了許多,不可能是真的誠心悔過吧?若是誠心悔過,五年前你出獄時就不會干放鞭炮這種事了。
估摸著,你被人整了?也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打臉,加上還有拘留所的民警受傷,他們如果咽不下這口氣,只需要跑跑關系,就能讓你的監獄生涯過的有聲有色。
沒少挨整吧?那里頭的花樣可多了,而且基本沒機會爆出去。就算爆出去監獄也并不需要承受多大的輿論壓力,甚至可能有不少人拍手叫好。
因為除了利益相關人,你們的親屬,還有想引起關注的鍵盤俠、圣母婊,沒有人會心疼你們這幫罪犯,哪怕其中有人是被冤枉的,哪怕有些人是逼不得已,其實很無辜,但混入這個大背景當中,輿論大勢天然就同情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