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為曹明揚與荀牧有親戚關系,還是因為最近壓力太大且睡眠不夠有些焦慮,蘇平似乎有點兒暴躁。
至少在祁淵看來他挺暴躁。
過了幾秒,蘇平又撇撇嘴說:“當然,這只是其中一種可能,說不定實際情況是像你說的那樣,他們有原則,所以只殺了楚尋良,放過了曹明揚。”
“也不對。”祁淵忽然搖頭:“如果這樣,他們又怎么會把曹明揚也給劫持了,還剪斷他大拇指……
除非,他們內部產生了分歧,一部分人沒有原則,而且蘊含著相當深的暴力與反社費因子,殘殺楚尋良、剪斷曹明揚大拇指,并拍視頻上傳暗網,送給我們,都是這一部分人干的。
而而另一部分,他們相對而言更有原則許多,得知這件事兒之后,便立刻制止并將曹明揚給放了出來。他們能決定將曹明揚給放了,說明他們在團伙中應該占據相對更重一些的話語權,又或者是偷偷放的……”
說著說著,祁淵眉頭鎖了起來,搖搖頭:“怎么覺得邏輯不太通順?”
“因為線索太少,沒有辦法進行行之有效的合理推演。”蘇平輕嘆口氣,說道:“而且他們得知曹明揚另一層身份而產生顧慮的猜測,其實也有站不住腳的地方。
關鍵就在于他們很果決的殘殺了楚尋良,當然,楚尋良生前或許也被他們給狠狠的折磨過。但到了曹明揚這兒,卻僅僅只是剪斷了指頭,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如果是因為曹明揚的身份而讓他們停止行動,那只有一種可能,他們剛將曹明揚指頭剪斷,緊接著就得知了他的真實身份,所以慌了,趕忙停止,沒有下一步動作。
但若是如此,他們理應不敢再繼續將視頻上傳并挑釁我們警方才對,因為如果他們真害怕老荀不管不顧不計一切代價也要查他們,那他們必然畏首畏尾不敢冒半點風險……
總之,目前還存在著邏輯無法自洽的疑點與矛盾點,咱們需要想辦法獲取更多線索才行。”
祁淵輕輕嗯一聲,瞧了瞧不遠處的兩名環衛工,又左右探頭打量了下這個小區,說:“這小區距離他們的殺人現場挺遠的,他們怎么會把人送到這兒來呢?”
“他們其中一人的住所,可能就在小區里。”蘇平輕聲說:“當然了,以這幫家伙目前表現出的謹慎程度來看,也可能是刻意遠離自己落腳點,避免被我們查到頭上,但這種可能性很小。
六點多鐘,人就被發現在垃圾桶邊了,人被麻袋裝著,麻袋還挺大,徒手抬著這么個大麻袋進小區報案肯定會有印象,甚至會直接阻攔,看一眼里頭裝的是什么,而且不是本小區住戶,進來也需要登記。
所以,他們肯定有交通工具,早先就開著車將曹明揚帶了進來,然后凌晨時再把人丟到這附近。
凌晨人少,他們下來把人丟這兒的風險不大,因為不容易被發現,而且即使有住戶看到了也不會跑下來問是啥,烏漆嘛黑的他們身材特征也看不真切。
但相對的,凌晨罕有人出入小區,如果他們從小區外帶著曹明揚進來,不論用上什么手段,暴露的風險都是極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