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恩申抬頭看著他:“你們要走了嗎?”
“不走,盯著你。”蘇平直截了當的說:“就算有手銬銬著,不盯住你總歸不放心。你恐怕還不知道到在非邊境的內地出現三公斤二乙酰嗎啡究竟意味著什么吧?”
“不知道。”施恩申輕輕搖頭。
“呵呵。”蘇平輕笑,只說:“簡單來講,要讓你跑了,或者出了別的什么意外,我們這幫人日子可就到頭了。
所以,你出院之前的這段時間,我們會寸步不離的盯著你,包括上廁所。當然你放心,貼身盯著的不會是我們兩個大男人,我會安排女同事過來。”
頓了頓,他抬手看看時間,才又點頭說:“差不多也快到了。”
說完蘇平接著看向施恩申父親,問道:“律師怎么還沒到?”
“我問問。”他回一句,然后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不久后皺起眉,說:“堵車。”
“堵……嗤!”蘇平有些忍俊不禁。
大凌晨的,堵車?
這借口有點不太走心啊。
又或者那律師就是想干脆半挑明了說,這案子他不想接,不愿意為施恩申做辯護。
祁淵和蘇平對視了一眼,隱約覺得不大對勁。
按理說辯護律師沒理由拒絕這事兒,就算輸了對他來講其實也沒后果,案件牽扯再大,他也不必擔心會因此影響到什么。
既然如此,他為什么不接呢?要真不想接的話一開始挑明了說不就好了?先前接下了辯護委托,這會兒又說堵車,這不是平白得罪人嗎?
難不成還有別的隱情?
祁淵本能的就開始展開了懷疑。
不過轉念一想這好像和他也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
蘇平隱約接收到他的想法,翻了個白眼,又對他擺擺手示意他別想太多,轉而又看向施恩申的父母。
這對夫婦不復剛來時的模樣,這會兒身形都有些佝僂,渾身死氣沉沉,仿佛已經瀕臨絕望。
不一會兒,施恩申父親手機叮的一聲。
他抓起來一看,臉上陰云立刻消散了些,嘴角也揚了起來,忍不住露出微笑說:“還真是堵車啊……不過,警官你們開始行動了嗎?這么多警車是在干嘛呢?”
“噢?”蘇平挑眉,有些詫異。
除了剛剛收到一條方常發來的信息,告訴他嫌疑人易安安已被控制,且她和施恩申的大多數同學都被易安安給套路而染上癮外,他并沒有收到多少來自刑偵支隊的,關于本案的消息。
所以聽見施父的話,他第一反應便是,支隊與緝毒大隊恐怕因采取措施準備將該犯罪團伙給一網打盡了。
可問題是……
怎么這么快?
莫非易安安一被抓就立刻招供了?
這時施父想了想,將手機遞給蘇平,說道:“蘇警官,你自己看。”
蘇平默默將手機接過,看了一眼。
屏幕展示的是微信的聊天框,頂上中間有對方的備注“何律師”,下邊則是兩個的聊天記錄,其實也沒聊幾句,禮貌問候兩聲,施父問是否方便接聽電話,得到肯定回復后就打了個微信電話過去。
再之后就是一條視頻了,消息甚至并未占滿整個聊天框。
想了想,蘇平問道:“我可以看看這個視頻嗎?”
“嗯。”
得到肯定答復,蘇平便直接將視頻點開,同時祁淵也把腦袋湊了過來。
視頻內容并不長,就是馬路上堵成長龍的景象。同時通過視頻也能看到,左邊車道暢通無阻,但并沒有哪個司機變道,因為有警車不時的從左邊車道刷的一聲呼嘯而過。
主要是騎警,四輪的也有不過相對少很多。
“這陣仗……”蘇平有些詫異,這么多人手支隊肯定是拿不出來的,就算向下調動各區分局大隊,各派出所中隊也夠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