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認錯。”阿木淡淡的說道:“可能是我這人長了個大眾臉吧。”
“你想知道嫂子近些年過的如何嗎?”松哥忽然開口。
阿木皺眉。
“總的來說,還不錯。”松哥嘴角微微揚起:“蘇隊知道你的事兒,雖然不知道你跑去當臥底了。
蘇隊你還有印象的吧?最靠譜的領導了,有他在上頭照顧著,屬于你妻女的烈士遺孀的各種補貼,少不了——實際上這年頭也沒人敢少這些。”
阿木眉頭展開了些。
松哥又說:“另外,告訴你個好消息,你女兒考上了一中,成績頂好。”
聽到這,阿木眉頭徹底展開,但很快又皺起來,啞聲問:“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啊?像我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有女人愿意跟著,又哪來的女兒?”
“剛剛的理,你一點沒聽進去呢。”松哥摸出煙,點上,又遞給他一根。
他一愣,隨后身子前傾,用嘴叼著,等松哥將火點好,才重新坐回來抽了兩口。
松哥繼續說:“我認出你了,你再怎么抵賴也是沒用的,那幫家伙不會聽你狡辯。所以如果我們與那幫家伙沆瀣一氣,那你真的死定了,連帶著你的家人都會被連累。”
阿木毫無反應。
“所以,將該團伙連根拔起,徹底斬除后患,才是最好的自保,對你家人而言也是最強而有力的護盾。”
阿木依舊沒反應。
如果他這么容易被說動,也不可能潛伏這么久。
固執,是他最大的特點之一。
松哥說了一堆,見他不為所動,也有些頭疼,最后只能換了個策略說道:“回來吧阿木。烈士遺孀津貼其實并不多,這你是知道的,我們的照顧,也只是能他們日子過得勉強好一些,哪比得上你這根頂梁柱回歸呢?”
見他還是沒反應,荀牧便接過話,輕聲說:“看樣子,你真非得確定該團伙被徹底搗毀,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了,否則哪怕你上線過來也沒用,你依然什么都不肯說。”
“不是不肯說,是真不知道該說什么。”他仍舊見此這句話,堅持不承認自己的身份。
荀牧捏捏下巴,片刻后道:“這樣,我把你們核心十三人的身份以及犯的罪責,鎖定的證據,被抓的地點以及目前羈押的單位都給你報一遍,你來確定確定該團伙是否被搗毀,怎么樣?”
阿木只是默默的抽著煙。
但荀牧注意到他眼眸子上下轉了一陣,最后斜向下盯著桌面,同時嘴角也微微抿起幾分,鼻孔不時擴大些許……
這些微表情意味著,他心里并不平靜。
也意味著他已默許了荀牧的建議。
于是荀牧翻開筆記本,輕聲說道:“首先,易安安,核心十三人之一,你們名義上的頭目,被抓時她妄圖以跳樓自殺作為要挾,但被我們迅速破解并羈押,現已招供,供述出……”
洋洋灑灑念了一段,他瞥了阿木一眼,又繼續道:“黃漢陽,男性,核心十三人之一,掌握毒物的制造方法……
鄭德康,核心十三人之一,曾是貨車司機,后因貨車側翻家破人亡,逃到了西南那頭成了船夫,以幫人偷渡為業,最后因嚴打流落東南亞加入到你們的團伙……
伍學成……姚岸……劉繼晟……”
一連串的名字報出,阿木的臉色漸漸趨于凝重,表情變幻不定,顯得內心掙扎無比。
最終荀牧說道:“韓坤生,本名黃涵木,人稱阿木余橋公安刑偵支隊緝毒大隊三中隊副隊長,后因公殉職……
12年初,黃涵木化名韓坤生,出現于東南亞,身份為被以國外打工的高額薪資騙到去的受害人。
12年九月,韓坤生從因素園逃出來后流落街頭,為了活命以打黑拳為生,最后被獨販相中成為他的保鏢之一兼重要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