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平瞳孔瞬間擴大半圈,臉色也有些驚疑。
監控室,祁淵詫異道:“這家伙也是個變性的?”
松哥:???
祁淵說:“我記得柳慧如和胡悅康有個女兒吧?她變性成柳大寶了?”
方常眼珠子上翻:“你這腦回路怎么長得?好想開瓢來看看。”
“嫌棄你的頭蓋骨,讓我看看你的腦。”老海一本正經的接話道。
與此同時,柳大寶又接著說:“我媽被那個禽獸在賭桌上認識的畜生玷污時,已經懷了我。賴天之幸,我竟然在那種情況下頑強地活了下來,有了報仇的機會。
爾后,我媽和胡悅康離婚,帶著我姐姐遠走他鄉,不久生下了我,再不久又查出自己和姐姐都患上了艾滋。
可能我這個人真的命不該絕吧,艾滋在無阻斷無防護的情況下,母嬰傳播率可達40%,但我依舊沒感染上。”
說到這,柳大寶頓了頓,又笑道:“對了,說出來雖有些難以啟齒,但我相信你們可以理解——我媽雖然篤定我是胡悅康那禽獸的孩子,從時間上推算也應該是,但畢竟當時情況特殊,她心里也沒底,到死都沒有底。
所以趁著這次胡悅康入獄,我取了他的檢材托朋友托關系做了鑒定。并不是那種具有法律效力的司法鑒定,而是特征點快速鑒定,對我來說這就夠了,而且也能很快取得結果。
結果表明,我身上還真的有半套來自那混蛋的染色體,所以我才說,從遺傳學的角度上看他算是我父親。”
蘇平默默的做著記錄。
見狀,柳大寶嘴角微微揚起,說:“兄弟,怎么樣,現在可以理解我為什么要這么做了嗎?因為我有不得不這么做的理由。雖然幼年時的記憶并不完整了,但許多畫面在我腦子里,依舊非常清晰。”
蘇平抿抿唇。
他確實可以理解。
不過還是那句話,理解但不支持。
而柳大寶說著說著,雙眼逐漸失焦。
半晌后,他才繼續喃喃道:“六歲還是七歲那年,我媽回了趟余橋老家,把我過繼給了我舅舅,因為她一個女人,實在沒財力也沒精力養著兩個娃,不得已只好托付給了我舅舅,同時把我掛靠在舅舅戶名下。”
說到這,他嘴角忍不住又揚了起來,似乎是在回憶著什么,說:“我媽在那一輩年紀最小,也是唯一的女孩,爺爺奶奶——血緣上或許該叫外公外婆吧……
但我就要叫他們爺爺奶奶。他們去的早,大概在我媽十四五歲就沒了,一直是幾個舅舅拉扯大的,他們也特別寵我媽媽,說是妹妹,其實就是當女兒養的。”
說道“女兒”這兩個字,蘇平也不由得微微一笑,想到了自己女兒蘇冉。
如果說世界上有誰能讓他放棄自己一直以來拼命堅持的底線的話,恐怕也就只有兩個人了,便是老婆女兒。
想到這他又忍不住斜了眼荀牧,不由自主的撇撇嘴。
這逼人也能算一個。
不,半個……也不,四分之一個,不能再多了。
“當年我媽要嫁給那個混蛋,幾個舅舅是堅決反對的,奈何我媽那時候固執得很,也不知道究竟看中那家伙哪點,硬要嫁他,舅舅們也只好捏著鼻子認了。”柳如是繼續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