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言聽得心煩,正好現在吊唁的人不多,便小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你好吵。”
溫儀假裝沒有聽到,不搭理他,自己哭自己的。
她不理自己,傅祁言不知道為什么有點生氣,于是又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你再哭妝就花了,就更像個鬼了。”
溫儀氣不過,今天是他父親的葬禮,他沒有一點傷心就算了,還在嘲笑她傷心。抬腿在他腳上踩了一腳,他今天疼都要疼出眼淚來。
高跟鞋踩在腳趾頭上鉆心的疼,傅祁言咬牙忍下痛意。“你瘋了嗎?”
溫儀恨得牙根癢癢,“我沒有瘋,你這個不孝順的混蛋,活該!”
“你……”傅祁言看了一年旁邊的巨幅黑白照片,上面掛的是他的親生父親。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選的這個女人和他一樣會顛倒黑白。“我就不該回來!”
溫儀突然想起了她前天喝醉的原因,就是因為覺得傅祁言是個不孝順的東西,為傅嘯天傷心。
溫儀賭氣一般說:“你就是不該回來!”
“你!”知道了溫儀的身份之后,傅祁言對她的看法就改變了,傅祁言勾起半邊嘴角問:“你是害怕我回來搶你的錢?還是真的想嫁給我?”
溫儀眼中還帶著沒干的淚水,瞪著他說:“有病才要嫁給你,遺產也一分錢都不給你!”
又兇又恨的樣子活像個護食的小貓,傅祁言沒有一點生氣,反而覺很可愛,想掐一掐她肉嘟嘟的臉。
他是瘋了,估計很久沒有見過黑頭發黑眼睛的女人了,居然覺得溫儀可愛。傅祁言不想和她多說,別過頭不再理她。
一整天,兩人都沒有再說過話。
晚上,溫儀哭了一天,眼睛紅紅的坐在沙發上對什么都沒有興趣。她只想洗個澡好好的睡上一覺,可惜公司的人過來了,等著她簽什么合同。
什么鬼合同,足足有二十多頁。溫儀看了封面就直接跳到最后,提筆準備簽字。
傅祁言站在她身后看了半天了,剛好掃了一眼合同。傻子,她這一筆簽下去至少把兩個點給出去了。傅嘯天的遺產,兩個點是一筆不小的數字了。
傅祁言也不說話,就看著她簽。照這個速度,不出一年她就能把傅嘯天的遺產敗光,他很開心。
溫儀簽完字感覺到背后有一道奇怪的目光,回頭看過去,瞪著他問:“你笑什么?是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又是那副護食的表情,傅祁言笑著坐下,目光落在合同上,“我笑你傻,不用我打什么鬼主意,你自有辦法把錢敗光。”
話茬不對,簽合同的人拿著合同站起來就要走,溫儀沒有放在心上,讓人走了。
溫儀又盯著他問:“你剛才是什么意思?”
木已成舟,傅祁言才開口說:“一份合同你就能給出兩個點,再簽多簽幾分傅嘯天的錢就沒有了。”
“你……你剛才為什么不說?”
傅祁言一本正經的問:“我就想你敗光他的錢,為什么要說?”
溫儀愣了一下,理解到他的目的。被氣得說不出話,半天才很沒有底氣的說:“遺囑上明明說你要管理這些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