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怔住，她覺得寧淵念書的時候有幾分認真，像是教堂里手捧圣經認真祈求上帝的模樣，不帶一絲矯揉造作。
他念書的聲音是那么低啞，像動情時在你耳邊摩挲低語，聽得人心里麻酥酥。
路漫隔了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王小波？”
路漫趁寧淵不注意將寧淵手里的書拿過來，卻發現這不是是一本關于旅行的書，哪里有王小波寫的東西。
寧淵低頭，眼底里閃過一絲明晃晃的笑意，他將書拿過去，得意得對路漫挑眉悠然一笑，“我背的。”
只說給你的聽的。
“老板你知道嗎？有些東西不能隨便背給人聽的，你在國外長大對我們國家的文化可能不太了解，剛剛那個是王小波寫給他太太的，這是情詩。”
“我知道，路漫既然你知道這么多，那么你覺得告白的話，跟她說這個好嗎？”
路漫彎眸，“肯定可以啊。”
“那就好。”
正好咖啡上來了，寧淵看著杯子里的咖啡攪動了幾下，茶匙放在杯墊上，端起咖啡優雅地喝了一口。
路漫咬了咬下唇，她怎么覺得今天的寧淵十分奇怪呢。
出門的時候是吃了藥的，她對此十分肯定。
兩人又坐了一小會，快到電影開場時間了，兩人一起下去。
他們選的位置是沙發椅，比一般影院的座位大很多，坐上去十分舒服，也可以半躺，電影還有大概三分鐘才開始，路漫坐好，抱著一桶巨大的爆米花開始吃。
“說起來我已經很久沒有來電影院了。”
上次來還是前世十四歲的時候，蘇諾過生日兩人一起玩了一天來著。
寧淵伸手去抓爆米花，結果爆米花沒抓到，抓到了路漫的小手指，黑暗中人的感官都十分敏銳是，寧淵感覺像是有什么東西狠狠電了自己一下。
路漫神經大條，對此沒有任何的反應，她干脆將自己手里的爆米花遞給了寧淵，無比大方地說：“吃吧。”
寧淵抱著一桶碩大無比的爆米花，忽然覺得爆米花一點都不甜了。
也是，畢竟路漫才十五歲，還沒開竅呢。
也幸好沒開竅，不然就被學校的拐跑了。
電影開始。
路漫認真看電影，寧淵看片頭的時候去抓爆米花，看見路漫眼睛亮亮地盯著大屏幕，那一瞬，整個世界似乎都安靜了，頭頂像是變成了滿天星光，她站在銀河中央，整個世界只有她一個人。
美好得，像是從他一生中榨盡所有溫柔，悉數奉上都不夠。
這場電影多久，寧淵就看了路漫多久。
直到最后電影院的燈亮起來，所有人都往外走，寧淵才回過神，拿著路漫喝完的可樂杯子和還剩了一小半的爆米花往外面走。
“我覺得這個電影還蠻好看的，有些梗用的一點都不套路，你最喜歡哪里？我覺得男主拋下一切回去找女主的時候，實在是太感人了，那個時候都想哭。”
寧淵點頭，男主什么去找女主了？他不知道啊，他就知道你某段要哭了，眼睛亮亮的，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