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親兵面露喜色的去安排自己吩咐的事宜,樸御晚臉上露出了難以掩飾地喜悅,不停搓著手想要再大干一場。
……
“娘的,這么多天總算看到陸地了,再晚些這胃都快吐出來了,唉,不行,我又要吐了,嘔……”
海面上,龐大的船隊緩緩向濟州碼頭行駛著,在一艘懸掛血色烈焰圖騰鳥大纛的旗艦之上,一名身著白色鐵葉甲的將士,正趴在船沿邊上朝海里干嘔著。
好不容易起身后,但見一張堅毅卻略顯蒼白的面孔浮現在眾人眼簾,他,便是此次出征驪國的邊軍副將——徐遼!
徐遼之所以被前軍都督劉策指派此次出征驪國的主將之一,便是看重了他麾下的騎兵那過人的戰力和機動力,正好彌補了登陸之后騎兵不足的問題。
當然,也有徐遼自己主動請功的緣故,畢竟和他在一起的那個少年在去年那場冀州之戰中表現的實在太過耀眼,初出茅廬就一下子把自己這個久經沙場的老將遠遠甩在后面,這讓他情何以堪?
不過他還是把大海想的太過簡單,直到一路行來踩著甲板如履浮云一般的時候,他才深切體會到了海洋的“魅力”,從三月十五出海,至今近二十天過去了,徐遼發誓這是他這輩子所煎熬最痛苦的二十天,每天都在嘔吐腹瀉之中渡過,至今頭還昏昏沉沉的,沒有適應過來,船上食物除了水果之外,其余幾乎什么都吃不下,身體是異常的難受,這一路行來人也瘦了足足三五斤。
但這也不能怪他,與他一道出征的麾下將士也好不到哪里去,畢竟沒有經過長時間訓練,第一次遠洋出海皆是如此,暈船事件已經屢見不鮮,按隨軍出海沐家船手大副的話說,叫吐啊吐啊的就吐習慣了……
當徐遼還在為此次出海經歷不停抱怨的時候,一陣洪亮沉穩的聲音傳入他耳畔:“徐將軍,濟州灘就快要到了,現在對面的驪人已經派遣船只來接我們,你說我該怎么答復他們呢?是不是告訴他們我們是來滅他們的國家的……”
徐遼聞言向聲源來處望去,但見一名身著黑色征袍,內披精鐵制造山文甲的年輕將領正手持窺鏡,穩穩地立在船頭,望著水平面上浮現地船只。
“郭將軍,我真服了你了,這海上行軍二十日,你居然一點事都沒有?到底是怎么辦到的?敢情你是海魚投胎不成?”徐遼羨慕地望著他的身影,酸溜溜地說道。
那年輕將領放下窺鏡一轉身,頓時一張英武的臉龐浮現在眾人面前,他,便是此次出征驪國的主帥——郭濤,與前軍都督劉策共同從渾濁的亂世中踏血崛起,是劉策麾下最為忠誠的將領之一。
面對徐遼的打趣,郭濤笑了笑沒回復,只是向邊上隨行的沐家向導問道:“沐主事,驪國國境就在眼前,待會兒難免會有一場惡戰,你去讓那些沐家的水手船夫都避一避,免得造成誤傷……”
那沐家主事聞言,連忙點頭說道:“還是郭將軍你想的周到,不過,您放心,那些個水手船夫久在海上打交道,知道該怎么辦的,而且之前也早吩咐過了,不會打擾指揮使為我們出這口惡氣……”
“惡氣?”郭濤聞言冷笑一聲,隨后拍了拍沐家向導的肩膀,“你先下去吧,本指揮使要和徐將軍商議作戰的事宜……”
“小人明白,這就告退……”沐家向導作揖一躬,便向船艙退去。
等沐家向導一離開,郭濤臉上笑容一收,回頭望著波濤洶涌的海面上密密麻麻地船只,自己旗艦上樹立的那桿精衛烈焰鳥的旗幟在海風吹撫中不停來回晃動著旗面,發出隱隱嘶鳴的呼嘯聲。
“這一次,就讓這群異邦蠻夷體會下我精衛營的戰火,惡氣?抱歉,我們這次是來征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國,凡勢敢阻擋軍督大人前進者,皆視為吾敵……”
郭濤舉著窺鏡望著遠處駛來的船只,經歷海風洗禮的年輕面容之上浮現一道濃濃地殺意,沉寂許久的他,真的太渴望一場歁暢淋漓的戰斗來撫平內心的寂寞,此時的郭濤如同一頭蟄伏許久的猛虎,如劉策所言一般,萬分的渴望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