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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燈時分,高陽城街角一處民房之內,皇甫翟在夏侯瓊陪同下,正端坐在一名青年跟前,替他診脈探視病情,那青年是不停的咳嗽,邊上他的妻子和女兒都是一臉的焦急之態……
良久,皇甫翟診脈完畢,對他問道:“你這病,有多久了?”
“咳咳咳……”
那青年剛要回答,卻被急促而來的咳嗽數聲硬生生打斷,他的妻子一見忙對皇甫翟說道:“先生,我家相公這病,已經有一年多了,一年前他就開始咳嗽,起初也沒在意,以為只是風寒,多喝些熱水姜湯什么的也就好了,不想一年多了,還未見有半分好轉……”
皇甫翟問道:“既然不見好轉,又為何不去抓藥呢?”
婦孺搖搖頭:先生有所不知,河源連年戰亂不休,藥材供不應求,城內早就沒有多余藥材了,就算有這價格又豈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能吃的起?所以相公這病也就一直這么拖下來了……”
皇甫翟聞言說道:“你相公的病已經不能再拖了,若再不用藥,不出半年就會暴斃而亡。”
婦孺聞言大吃一驚,連忙對皇甫翟跪下懇求道:“先生你發發慈悲,求求你救救我家相公,他的女兒才九歲,不能沒有爹啊,丫頭快給先生跪下磕頭,求他救救你爹……”
說著婦孺拉著自己女兒一起朝皇甫翟跪下磕頭苦苦哀求,那丫頭非常懂事,哭著對皇甫翟說道:“先生,求求你救救我爹吧,我給你磕頭了……”
皇甫翟望著母女二人,一時沉默不語,那青年見皇甫翟的神色,連忙對他說道:“先生,不要聽我那婆娘瞎說,生死由命,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賤命一條,死了就死了吧,多謝你能替我診斷……”
皇甫翟聞言閉目思索一刻后,對他們三人說道:“說實話,我的確沒辦法救你們,但有人可以救你們,你們要做的就是去求那個人,想盡一切辦法打動他,你們愿意么?”
“愿意愿意……”婦孺聞言連聲點頭,但馬上神情又黯淡了下來,“不知先生所言是何人,可惜我家中窮困,沒有錢糧……”
“那個人不是那么庸俗的人……”皇甫翟說道,“你們要真心實意的去打動他,這個人就是城內官軍的主帥,劉策,現在正在城內將軍府內,只要你們感動的了他,必定會讓他救治你們。”
“何事要求本軍督?”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沉穩的聲音,只見劉策在韋巔等一眾護衛的陪同下,步入了民房之內。
“見過軍督大人!”夏侯瓊一見劉策,立刻對他拱手施禮,而皇甫翟并未起身,只是沖他輕輕點了點頭。
劉策走向那青年和那對母女的跟前,身上散發的氣勢不時讓他們倍感緊張。
等劉策來到那青年面前時,止步對皇甫翟問道:“他生病了?”
皇甫翟說道:“病了,很重,只是眼下無藥。”
劉策沉默一陣,然后手一揮,身后的韋巔立馬上前一步來到他跟前,劉策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一陣后,拍拍他胸前甲葉,韋巔點頭轉身向門外一名近衛軍士兵小聲轉達了劉策的意思,那近衛軍聞言立馬向城內醫護營落腳點跑去。
“本軍督已經讓人去命吳仲珍來為他再好好診斷一番,至于求?不必了,你們且起身吧……”劉策對那一家子民戶說道。
那夫婦一聽,連忙對劉策拜謝:“多謝軍爺,多謝軍爺,軍爺大恩大德,我等沒齒難忘……”
望著跪伏在地的夫婦,劉策眉頭一蹙,沉聲說道:“本軍督不是白白救你們,真要謝,現在就替本軍督做一件事!”
婦孺連聲說道:“軍爺您說,只要能救我家相公的性命,小婦人赴湯蹈火,再所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