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在地上不停跪拜的布珍扎西,宇文紂臉上閃過不屑之色,鄙夷地說道:“你和慕容駙馬之間的差距,真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啊……”
布珍扎西忙道:“慕容駙馬乃草原之狐,奴才豈能跟駙馬爺相提并論?旗主你太抬舉奴才了……”
“起來吧,別跪了……”宇文紂甩甩手,厭惡的讓布珍扎西起身,然后又對帳內其余人說道:“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該怎么把這座雄關攻下,仔細替本旗主想想。”
一直沉默的疏勒聞言,立刻對宇文紂說道:“旗主,正門之前阻擋旗下勇士最大的難處就是那些瘆人的鐵網木樁,奴才建議還是想辦法先將那三道鐵網拔去,這樣攻城器械就能暢通無阻的進入關下,何愁玄武關不下?”
宇文紂點點頭:“疏勒你說的有道理,那么你打算如何將那些阻礙我蒙洛勇士前進的鐵網拔去呢?”
疏勒說道:“既然那些木樁鐵網是人挖的,那自然也就是用人將它們挖走,奴才建議明日派人帶上斧子去將那些木樁全部砍斷!”
“笑話!”疏勒話音一落,一名臉上有燙疤的蒙洛人忍不住大喝一聲,反對道,“疏勒射雕手說的倒是輕巧,拿斧子去砍?難道你忘記那半空中掉落的巨石么?更何況,三道鐵網,越近一寸就越多一分危險,
等你處理完三道鐵網怕是又要折損好幾千人都是輕的,到了那時再攻關墻,又要折損數千人,怕是要死上一兩萬旗下勇士的性命才能攻下玄武關,
試問,到了那時,我繡紅幡都已經廢了,還不是被其他各幡隨意拿捏?怕是這次奪關的功勞都要被人搶走了!”
說話的人叫索朗達杰,和疏勒一樣,同是繡紅幡優秀的射雕手,麾下同樣有一支五百人的正兵營,實力不比疏勒差多少。
疏勒聞言,瞥了索朗達杰一眼,隨后冷哼一聲,對宇文紂說道:“旗主,奴才既然說讓人去處理那些鐵絲網自然不會讓我旗下的勇士去了,如今天氣寒冷,幡內吃白飯的家伙太多了,也該拉他們出來干些力所能及的活了……”
宇文紂聞言,眼前一亮,立刻明白了疏勒口中“吃白飯的家伙”是誰,自然就是處在幡旗內最為低賤的奴仆,中原奴隸。
八幡之內,論身份最低賤的自然就是從中原捕獲的百姓,他們在各幡之內往往干著最低賤的活,經常被其他奴隸欺負,由于人數遠遠多與其他各部奴隸,所以被稱之為“吃白飯的家伙”。
對于這些中原奴仆的死活,主帳內所有人都不會費心去關注,死多少個都無所謂,反正不夠再去抓(遠東劇變的消息還未傳達到他們耳中)就是了,而且他們性格溫順,天生就是被欺負的對象,不用擔心他們會反抗,拿來去處理鐵網防線倒是不錯的選擇。
想到這里,宇文紂立馬招來兩名蒙洛親兵說道:“傳本旗主之命,火速回轉繡紅幡部落,命宇文魃召集五千,不,一萬周國奴仆到玄武關前聽候調遣!”
“旗主三思!”
就在那兩名蒙洛騎兵要領命離去之際,布珍扎西忽然攔住了他們,對宇文紂好言勸道:“旗主,請您收回成命,圣皇去歲已經下令,八幡之內奴隸人丁不得擅自妄用,包括那些中原人也同樣……”
“布珍扎西你多慮了……”疏勒聞言撇了撇嘴說道,“圣皇的旨意并不包括那些中原奴仆,他們只能世代受我蒙洛人驅策的牲口!不算我八幡的丁口。”
“對,就是!”蘇榮扎布也符合著說道,“那些中原奴仆也算是人么?怎么能算作蒙洛丁口?”
疏勒和蘇榮扎布的話很快得到帳內所有人的認同,布珍扎西嘆了一聲,也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