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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遠城,總督府內……
總督章家壽舒服的躺在房間搖椅之上,手捧一杯香茗,一臉愜意的聽著樂坊司新來的樂師吹奏新譜寫的曲子,周圍桌子上滿是自己臨摹名人書法的帖子。
正在章家壽順著曲調演奏有節奏的輕點自己指尖之時,他的管家白福一路小跑來到他身邊小聲說道:“總督大人,府外有人求見,言是漢陵侯麾下首席軍師,許文靜……”
“許文靜?”章家壽聞言,微頜的雙眼忽然一睜,最后又恢復到一臉淡定的表情,問道,“那軍師長什么模樣啊?”
白福回道:“回稟總督大人,那許文靜長的斯斯文文,一身淡綠色的儒衣,三十出頭的年紀,手上拿著一面銅鏡,看上去異常飄逸灑脫……”
章家壽輕哼一聲,然后揮揮手對白福懶洋洋地說道:“讓他進來吧,畢竟漢陵侯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先聽聽他說什么……”
“是,大人……”白福恭敬的拱手應了聲,剛要離開,卻又迅速折回,指了指那些演奏樂曲的樂師,對章家壽問道:“那大人,這些人是不是?”
章家壽聞言,眼角余光瞥了眼那些樂師,點點頭說道:“都先撤了,回頭再重新讓他們譜一曲新詞兒……”
“是,大人……”
白福應了一聲,迅速遣散了那些樂師,然后又跑府外去請許文靜。
“許文靜”進入總督府內室,一見到章家壽,立刻隨手施禮說道:“章總督,在下有禮了……”
章家壽起身望向“許文靜”,頓時眉頭一皺,狐疑地問道:“閣下就是邊軍首席軍師,許文靜?”
“許文靜”低頭說道:“章總督認為我是誰那就是誰,今天我來這里找你,是想問一聲,玄武關的鬧劇是不是該結束了?”
章家壽奇道:“軍師,你沒頭沒腦的在說什么?為何本督一句都沒聽懂?”
“許文靜”聞言,輕嘆一口氣不再說話,徑直開始擦拭起手中的銅鏡來,此人自然就是前來威遠城的皇甫翟。
良久,皇甫翟開口對章家壽說道:“章總督,我有個問題很好奇,還請章總督不吝賜教……”
章家壽說道:“軍師有話,但說無妨……”
皇甫翟說道:“您為何要冒充韓曠的筆跡通知軍督大人玄武關有難,又為何會讓蔡全收走了一半守軍?這種矛盾的作法讓在下百思不得其解,還請章總督替在下解惑……”
章家壽聞言面色一怔,忙說道:“軍師,你到底在說什么?本督怎么越聽越糊涂了?”
皇甫翟來到桌前收起手中銅鏡,然后拿起一張臨摹好的帖子,緩緩開口說道:“大概二十天前,軍督大人收到玄武關有蒙洛人攻城的消息,署名便是韓曠,信上言玄武關局勢岌岌可危,希望他能揮軍馳援,
從收到這封求援信開始,在下就一直有個疑問,軍督大人和韓曠素未謀面,韓曠為何會將這么大的事情托付給一個不熟悉的外人?
而且,韓曠為人古板謹慎,他是絕對做不出這種大膽的事情,更何況也沒權利去臨陣換將,
那么既然如此,他又為何要寫那封求援信呢?又如何肯定軍督大人會來玄武關鎮守呢?還有,這其中的疑點實在太多,多到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