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拜見父親……見過,見過鄔先生……”
姜樸連忙畏畏縮縮的來到姜澤跟前,對他拱手行了一禮,由于內心恐懼,導致他說話都有些結巴。
“你還沒回答我!你在這里干什么!”姜澤沒有理會姜樸的姿態,依舊沖他大聲吼道,“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沒經我允許,不準進入書房,才來遠州幾天就給忘記啦!跪下!”
姜樸本能的跪在地上,豆大的汗滴從他額頭雨水般滴落,瞬間染濕他眼前的地板,努力滾動幾下喉結,才鼓起勇氣對姜澤說道:
“父親,孩兒只是在這里學習些理政之策,好日后能為父親分憂……”
姜澤聞言,面色一沉,隨后抬起一腳狠狠將他踹翻在地,怒斥道:“你個廢物還能給我分憂?瞧瞧你這樣子不給我添亂就燒高香了,
你說我能指望你什么?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每次看到你就讓我心煩,當初真不該把你生下來!”
說完,姜澤一甩衣袖不去理會倒在地上的姜樸,和鄔思道一起,來到自己的書案前,望著亂糟糟的桌面,更是讓他怒火中燒,一把抓起一塊硯臺朝姜樸狠狠砸了過去。
“砰……”
一聲輕響,姜樸避之不及,額頭被硯臺砸中,頓時起了一個血包,連同硯臺內殘余的墨汁也灑了他一臉。
“真不知道你每天都在干些什么!”
姜澤的大喝再次在書房響起,只見他一臉怒容指著姜樸,絲毫不顧及他額頭的傷勢,一把將之前姜樸書寫的紙張揉成一團狠狠的擲在地上。
面對姜澤的怒火,姜樸不顧傷勢,任憑血痕順著臉頰滑落,跪在他面前低頭求饒:“父親息怒,孩兒知錯了……”
“知錯就完了?”姜澤顯然不打算這么就放過姜樸,“如果一句道歉就能掩蓋自己犯的錯,那還要法度何用?今日就要用家法懲戒,好讓你長點記性……”
姜樸聞言,臉上出現極其驚恐的神情,但卻沒有勇氣再求饒,只能跪在地上不住顫抖。
而在姜澤邊上的鄔思道,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向姜澤替姜樸求情道:“總督大人,令公子也并非有意的,依屬下之見,就且饒過他這一回吧?”
“不行!”姜澤斷然拒絕,“無論是誰,既然犯了錯,那就得付出代價!今日我若放過這個孽障,指不定以后還會做出危害我姜家利益的事來,不要以為他是我兒子就能網開一面!”
說到這里,姜澤又沖書房之外大吼一聲:“梁溫!”
候在門外的另一個管家梁溫當即進入書房對姜澤點頭彎腰:“老爺,何事?”
姜澤指著姜樸說道:“把這混賬東西拖到后院,扒掉衣服,鞭笞二十!”
“是,老爺!”
梁溫聞言,面色平靜的應了一聲,隨后喚來兩名家丁,粗暴的架起姜樸向書房外拖去,而姜樸則早已嚇的面色蒼白,渾身力氣都仿佛被抽空了一般,任由家丁擺布。
“記得把所有人都召集到后院,讓他們看看,違反家法規矩,是一個什么樣的下場!順便告訴他們,現在的總督府跟以前不一樣了!”
臨了,姜澤還不忘對梁溫補充了一句,直讓邊上的鄔思道眉頭緊皺,暗道:這姜樸就是為人太過老實懦弱,除此之外并沒有任何過錯,雖然不及姜松和姜柏這倆兄弟聰明活絡,但該有的世家風度一點都沒失過……
說到底,這姜樸今天這樣還不是姜澤這個當爹的逼太緊么?壓根就沒把他當親生骨肉對待。
在姜家最痛苦的事,就是當姜澤的親人,簡直就是上輩子似乎作孽太多造成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