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獒立馬上前把他拉起,急切的問道:“你說什么?涼州兵馬向我土斤澤方向逼近?狗奴才,莫要胡言亂語擾亂軍心!”
斥候滾動一下喉結,回道:“大首領,奴才所言句句屬實,涼州大軍已經逼近土斤澤,目前不足兩百里……”
“不足兩百里?”元獒震驚之余,狠狠的掐住斥候衣襟,瞪大雙眼沉喝道,“為什么現在才來稟報?領軍的是何人,有多少人馬!”
斥候解釋道:“大頭領,奴才也沒想到涼州軍行動會如此之快,沿途的斥候探馬多被他們射殺,故此才晚報數日,
他們人馬不下萬余,領軍的,便是那……那段颎……”
段颎?
聽到這個名字,在場所有羌人都目露懼色,就連之前囂張無比的強奸犯后代,努努巴特爾都縮了縮頭,不再發出只言片語。
這段颎大家都熟悉,以前沒準還是在場某些羌人頭領的下屬大頭兵,但自從跟著魏閔起兵篡夏后,大家才發現這段颎比想象的都要難對付。
除了他用兵如神之外,最大的特點就是對敵沒有半點憐憫,信奉的是斬草除根,不給敵人有半點翻身機會,元獒和在座這些人幾乎都在段颎手中吃過大虧,那狠辣的手段想想都讓人膽寒。
現在,段颎這個挨千刀的居然帶兵向土斤澤趕來,不少頭領心中盤算著是不是到西域,或繞道去蒙洛人地方避一避,以免被他抓住,落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區區萬余人馬而已,不要慌!”元獒深吸一口氣,給眾人打氣道,“就算是他段颎又如何,我們羌人部落足足有十萬人丁,圍也將他圍死了!
更何況塞外地勢平坦,對我們羌人天生就有優勢,既然段颎來找死,那就索性一并將他除去。”
元獒的話讓大家放下心來,的確,段颎就區區萬余人馬,自己這邊可是有十萬人,十倍差距難道還打不贏么?
不過,也有幾個激靈的羌人首領并不感到樂觀,羌人有十萬是沒錯,但現在是冬季,羌人大部都分散在山林地盤過冬,想要全部召集,最快也要十幾頭天時間,且寒冬臘月的,保暖的衣服都沒著落,強行對陣怕是要凍死不少人。
還有些人把這股怨氣指向了元獒,要不是他上月劫掠了邊郡,殺害數百當地守軍,也不會有此一劫,這個冬天怕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難熬。
但是,現在也由不得他們吐槽,段颎大軍已經向土斤澤逼近,這是不想打也得打了。
元獒坐回主案大聲說道:“現在,請各位頭領回各自營地迅速集結勇士一道迎擊段颎,在此之前,本首領會領本部三萬人馬先去拖延段颎所部,等大軍集結后,一起將他圍殲在土斤澤!”
“遵命!”
事態緊急,大家也沒心情繼續赴宴,這是事關部落和羌人的存亡之戰,誰都不愿意掉以輕心。
看著那些頭領離去后留下一屋子的狼藉,元獒單手扶額,嘆了口氣,沖堡外喊道:“來人,召集全城兵馬,隨本首領一道迎擊來犯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