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全軍出動,固守商南,那里地勢險要,我們又是兵精糧足,火器眾多,張秉忠是過不來的。
可是,如此一來,我們的實力也就徹底的暴露了。”
“張秉忠的信使說什么時候過商南?”
“他們的大軍還在南陽,來我商南至少要過襄陽府,就算他攻破襄陽府,抵達商南也是明年四月間的事情了。”
“張秉忠的信使還說了什么?”
“他們保證大軍過商南,藍田,確保秋毫無犯。”
聽云猛這樣說,云昭瞅瞅云猛笑道:“你信嗎?”
云猛干脆的搖頭道:“不信!”
“既然不信,那就砍掉使者的人頭,讓張秉忠徹底打消這個念頭。”
云福笑道:“我們這幾年一直在扮豬吃老虎,人家已經把我們真的當成一頭豬了,所以啊,人家覺得可以傳檄而定。”
云昭搖頭道:“這些年不論是一心想要把關中當做老營基地的李洪基,還是滿世界流竄的張秉忠,他們對我藍田縣的試探從未停止過。
不論是乾縣,還是扶風,亦或是商南,這五年以來我們從未停止過戰斗,每一次的戰斗都是以我們的勝利告終。
高一功是李洪基的心腹之人,艾能奇更是張秉忠麾下能戰之士,他們一在乾縣,一在商南都碰的頭破血流。
云氏火器之威他們應該已經知曉。
所以啊,張秉忠不可能不知道藍田縣是我云氏的根本要地,無論如何也不會允許他借道,想要從我藍田縣經過,只有殺掉我云氏所有人才能做到。
所以說,他派使者來我云氏做什么?”
云福皺眉道:“難道說這是人家的反間計?”
云昭笑道:“一個使者怎么玩反間計?我們家里可沒有人能讓他們離間的人。”
“我是說孫傳庭!那個剛剛擊殺了高迎祥,成為我陜西巡撫的孫傳庭,你就不擔心人家張秉忠把我們跟他來往的事情告知孫傳庭,從而讓我云氏不得不反,不論他借不借道,只要云氏反了,龜縮在西安城里的孫傳庭就岌岌可危了。”
云昭閉著眼睛想了片刻,搖搖頭道:“這種事情需要很精妙的銜接才能奏效,張獻忠以及他的部屬們還玩不出這么一出。”
云猛見云昭跟云福都不怎么說話了,就低聲道:“難道說張秉忠真的要借道?”
云昭煩躁的揮揮手道:“不是張秉忠要借道,是孫傳庭在試探我們是不是有跟流寇們合流的可能。
畢竟,張秉忠現在在南陽府,距離襄陽府近在咫尺,一旦我們跟張秉忠合流,漢中就成了溝通湖北跟關中的大通道,再加上潼關以東的李洪基,關中淪陷就在翻掌間。
如果我們封閉了漢中通往陜西的要道,他就能一心一意的對付潼關以東的李洪基,不至于腹背受敵。”
“小昭,你認為使者是孫傳庭派來的死士?”
云猛緊皺的眉頭漸漸松開了。
云昭嘆口氣道:“有八成的可能是這樣的,到了我們現在的局面,不管哪個使者是誰派來的,猛叔,你去把他的腦袋砍掉,然后敲鐘,召集藍田縣團練,進駐商南縣,無論如何,關中是我們的,不允許張秉忠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