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里最美的姑娘,最好的院子在哪里?”
大茶壺眨巴著眼睛道:“自然是明月姑娘的院子,不過呢,明月姑娘的院子里已經有兩位客人了,都是像豹子一樣彪悍的客人。”
云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一錠二兩重的銀子從他袖子里掉出來,正好落在大茶壺攤開的手里。
“那就給我安排隔壁的院子,能看見明月姑娘的那種!”
大茶壺趴在地上又拍拍手,沒法子,云昭袖子里只好再掉出五兩銀子,大茶壺這才扯著嗓子道:“寒星姑娘開門了。”
交易完成,婦人這才笑吟吟的走過來對云昭道:“寒星姑娘性子清冷,不喜熱鬧,客人如果喜歡聽箏,聽琵琶,喜歡詩文答和,那就再好不過了,如果客人也能彈奏古琴,與寒星姑娘琴瑟合璧定能在明月樓中留下一段佳話。”
云昭撇嘴道:“我是沖著美人兒來的。”
婦人微微皺皺眉頭,臉上的笑容卻沒有褪去,心中暗自嘆息,陜西多粗人,不如江南娟秀。
兩個青衣小婢提著兩盞宮燈從角門里出來,不用人說,徑直來到云昭身邊道:“寒星姑娘有請。”
云昭瞅著那個面容總能讓人生出毆打他一頓的大茶壺,又有兩錠銀子從袖子里掉出來。
大茶壺這才在云昭準備揍他之前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兩個青衣小婢黃鶯一般的聲音很是動聽,話語中顯露著少女的嬌憨氣,云昭卻是知道的,這座樓子里的人沒一個是簡單的。
僅僅從,云氏長年累月搶劫這里,明月樓的生意依舊能蒸蒸日上,就說明,被云氏搶走的錢,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想想也是啊,云昭從走進這座樓閣直到現在,美人兒還沒有看見,至少五十兩銀子就不見了,如此豐厚的利潤,難怪秦王府,轉運使,布政使這些有頭有臉的人寧愿污損名聲,也要參與經營。
這里就是一個銷金窟,撈起錢來,比云昭搶劫還要快。
從兩個小婢口中,云昭很容易就聽到了一個故事——這位寒星姑娘本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只是父親宦途失落,不得已才流落風塵……總之,這位姑娘直到現在依舊守身如玉,在凄風苦雨中期盼她的心上人能夠帶她脫離苦海。
果然,云昭見到寒星姑娘的時候,她正站在一棵枝干遒勁,上面結滿小石榴的石榴樹下,正落寞的擦拭一顆石榴……
云昭快步走上前去,跳上院子里的裝飾石頭,然后迅速的躥上假山,趴在墻頭朝明月姑娘的院子看。
李定國正躺在一張軟榻上,旁邊有一個白衣美人正在給他揉捏頸項,云昭的腦袋從墻頭露出來的時候,正好被白衣美人看個正著,她忍不住輕呼一聲。
李定國一個大翻身就從軟榻上翻下來,赤著腳站在院子死死的看著正笑著沖他打招呼的云昭。
“兄弟,我們又見面了。”
李定國平靜的道:“你是如何找到這里來的?”
云昭道:“我們干事情的本來目的就是要來這里啊,你難道忘記了?”
李定國淡淡的道:“你就不害怕?”
云昭笑道:“有什么好害怕的。”
李定國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朝云昭招招手道:“那就過來共飲一杯如何?”
云昭瞅瞅那個白衣美人搖搖頭道:“你的美人沒有我這里的沒人好看,我們還是來我這里喝一杯吧。”
李定國盯著云昭的眼睛道:“好,就這么辦!”
白衣美人泫然欲泣,李定國丟出一錠金子,美人兒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云昭這邊的美人兒也傷心欲死,云昭對她道:“我來這里其實是來找找男人的。”
寒星姑娘一雙美目瞪得如同大黃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