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就沒有好好地謀劃過將來,導致前路越走越窄,以至于被陷在襄陽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現如今,只能把昔日劫掠到的錢財流水般的散出去,結交,賄賂各路官員。
要知道這些事情原本就是我們最痛恨的事情,現在,他上位了,做的比那些被誅殺的貪官污吏還要過份,也不知道八大王是怎么想的。”
張國鳳笑道:“我們算不錯,被當成禮物送給了藍田縣,將軍,你還在為此事感到羞辱嗎?”
李定國搖頭道:“云昭太會做人了,他沒有讓我們屈服在他腳下,而是讓我們屈服在藍田縣百姓腳下,我們自己也成了藍田縣人,自己屈服在自己腳下,好像哪里不對,又好像什么都能解釋的通。
走吧,馮源已經在招旗子了。”
張國鳳隨著李定國下了山包,重新融入到大隊騎兵隊伍里,呼喝一聲,當先向前奔去。
馮源剛剛打掃完戰場。
其實,也沒有什么好打掃的,楊六的后軍跑的很快,只有一些跑不動的賊兵,負隅頑抗了一陣子就跪地投降。
說來可笑,跑不動的人并非身體羸弱,而是因為身上的負重太多,一個人身上掛著三口大鐵鍋,想要跑快那很難。
身上穿著婦人衣衫的賊寇被馮源給殺了,身上扛著鐵鍋的賊寇也被殺了,凡是身上有財物的賊寇,馮源一個都沒有放過。
倒是那些倒在世上口吐白沫,實在跑不動的人得以活命。
張國鳳檢查了殺戮狀況之后,對馮源的做法很是滿意,他雖然是這支軍隊的軍法官,卻沒有過多的時間來確認每一個賊寇都有取死之道。
更沒法子要求部下只誅殺有大惡的人,只要能簡單的辨別一下就算是向藍田縣的律法盡到了心意。
至于冤枉……這些人本就是殺人越貨的賊寇,被殺了屬于背風,活下來純屬運氣。
在大明世界這個棋盤上,藍田縣是云昭手中的棋子,他手里的每一枚棋子都來之不易,所以,他從不輕易落子。
只要有一枚棋子落地了,就必須有足夠大的作用。
目前的藍田縣是以平鋪的方式緩緩向關中四周推進的,在關中以外的地方,云氏則布下一個個閃亮的點。
如果說藍田縣是大本營,是一大片已經做活的棋,那么,歸化城如今正在進行緊張的劫殺中,生死難料。
白銀廠就是一個重要的點,等這里逐漸變成一個繁華的市鎮之后,它就會自動的向青海,寧夏,蒙古輻射,從一個點變成一張網,最后變成如同藍田縣一般有至少兩口氣的活地。
李定國,張國鳳這一次之所以要驅趕楊六千里大征戰,目的,就是為了將以前別人布下的廢子全部拔除。
李定國隱隱覺得云昭的目的還不止這些,他似乎更像是在穩固邊地,寧愿在一開始將重點放在邊塞,也不著急侵占那些繁華之地。
二月的隴中依舊寒冷。
只是吹來的寒風已經不像上個月那般寒冷,似乎有了一絲絲濕潤的氣息。
北屋臺階下的青草已經悄悄地冒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