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了他們,錢多多就覺得自己已經擁抱住了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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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里奧船長從腳上脫下皮靴,一股酸澀難聞的味道就遠遠地傳了出去。
他這么做不是為了解放一下雙腳,而是想通過嗅嗅靴子里的生活味道,好沖淡外邊濃重的尸臭位。
他的活計不算好,負責清理戰場,包括尸體。
島上的氣候潮濕悶熱,僅僅半天,尸臭就已經籠罩了整個戰場。
赤身裸.體的尸體幾乎鋪滿了戰場,放眼望去,看不到盡頭。
口鼻上綁著布條的奴隸們正在搬運尸體,這里處理尸體的方式很簡單,只要丟進海里就好了……
他以為自己是一個勇敢的人,在見識了那些穿黑色衣衫的家伙們殺人的模樣之后,他不想再當一個勇敢的人了,因為,在這些人面前,勇敢的人往往死的最快。
第一次見韓秀芬的時候,這個女人眼睛上還掛著一枚單片眼鏡,眼鏡是用金鏈子綁在胸口的,懷里抱著厚厚一摞子書本,他就覺得眼前這個女子是一個把所有都獻給了智慧女神雅典娜的人。
現在,他覺得這個女人崇拜,獻祭的或者是戰爭之神阿瑞斯!
同樣讓他產生錯覺的人是劉明亮跟張傳禮這兩個最富有智慧的東方人,他們黑色的頭發下面,長著一顆充滿智慧的腦袋,無數語言從他們的口中說出,跟詩一樣優美。
這樣的的人即便是去了威尼斯,也是貴婦們爭相邀請的最好的客人。
可是,就是這兩個將他故鄉的語言說的跟詩一樣優美的人,在戰場上卻兇悍的如同兩只豹子。
如果說這些自稱漢人的人群他不了解,那么,美麗的雷奧妮小姐為什么也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天啊,她不但剪短了自己金子一樣美麗的頭發,還穿上鎧甲跟那些骯臟的如同豬玀一樣的南洋黑鬼們廝殺在一起。
最過份的是,她居然欺騙了她的父親,還從父親那里偷來了兩艘縱帆船,天啊,她現在是這支海盜的第四號人物。
韓秀芬在戰場上是雄獅,從戰場上下來之后,她必定會沐浴,一桶桶的清水潑在身上,洗去了血污,也洗去了戰場上殘留的硝煙。
披上紫色的輕紗之后,她再一次恢復了大明婦人的本色。
劉明亮跟張傳禮也是如此,洗過澡,換上青衫的兩人也顯得溫文爾雅,畢竟,這樣的姿態是玉山書院刻意教導的結果,雖然先生是從明月樓請來的老鴇子。
不過,經過她們那雙品鑒過天下男人的眼睛之后,兩人的舉動與自己的氣度最是契合。
所謂術業有專攻不過如此。
“縣尊如今應該看到你的文書了,你說,縣尊是歡喜呢,還是憤怒呢?”
在域外沒事干就滅人家的國,張傳禮,劉明亮這還是第一次干,所以,心里一點底都沒有。
“很早以前,我跟韓陵山在書院里論戰的時候,韓陵山就說過,想要快捷的收復遼東,就必須有一支強大的水軍,如此,才能在正面給與建奴強大壓力之后,迂回到建奴后方攻敵必救之所。
韓陵山總說,只要有機會他就想去建奴的領地去看看,尋找一些契機,看看他的想法有沒有真正施行的可行度。
我們出發的時候,韓陵山已經去了京城,算算時間,這時候也該到遼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