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不言語,抽回魚叉,再次狠狠地向韓陵山刺了下來。
這個船夫模樣的家伙他是認識的,好像叫張三還是張七,在船上的時候,這家伙乖巧憨厚的如同一頭大牲口,沒想到來了這里就變成了這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韓陵山躲開魚叉,甩手就把纏繞在手腕上的魚線甩了出去,鋒利的魚鉤帶著魚線在船夫的脖子上纏繞兩圈,最后牢牢地勾住了船夫的脖子。
船夫想要大叫,卻喊不出聲,雙手去抓魚線,魚線卻深深地勒進他的肉里,韓陵山一邊拽著魚線,一邊單手抓著船舷翻身上了船。
來到船上,第一眼就看到那個魯姓官員被人剝光了衣衫,倒掛在桅桿上,鮮血不斷地從他滿是傷痕的身體上流淌下來,匯聚到頭發上,最后從發梢流淌到甲板上,匯聚成一個小小的湖泊。
在魯姓官員的身邊站著四個大漢,有韓陵山認識的船夫,也有韓陵山不認識的陌生人,至于當初出面驅趕韓陵山的那個家將頭子則跪在甲板上,驚恐的瞅著這些大漢。
韓陵山笑嘻嘻的站在船頭,用力的揮動一下手臂,纏繞在船夫脖子上的絲線便咻的一聲收了回來,魚鉤上還帶著大片的皮肉。
而那個船夫脖子上卻鮮血狂飆,他絕望的想要用手捂住傷口,鮮血卻從指頭縫隙里噴出來。
韓陵山輕聲道:“人的脖子上有一根很大的血管,幾乎是人身體上最大,最粗的一根血管,如果這里被傷到了,會在一瞬間損失大量的血。
按照我們書院里的變態計算,十個數之內,就能流失你身體中三成的血,這個時候,就需要你肝臟里面的血來救命……
可惜,傷口堵不住,多少血都不夠流的。
所以,你死定了。”
韓陵山很喜歡在緊張的場面上說廢話。
其余船夫沒人喜歡聽他說話,發一聲喊就舉著刀子沖了過來,韓陵山抽出自己的工兵鏟無畏的迎了上去,工兵鏟如同巨斧一般在人群中橫砍豎斫,被鏟子刃部砍到的也就罷了,無非是破一道傷口而已,被鋸齒撕裂的地方,皮肉翻卷,很難醫治。
一口氣剁翻了四個壯漢之后,韓陵山將滿是鮮血的兵工鏟頓在甲板上,手扶著鏟子短柄朝倒掛著的魯姓官員笑道:“片山兄,跟你說過,我喜歡那個一口蘇州話的美人兒,你怎么就不肯給我呢?”
魯姓官員艱難的道:“某家眼瞎。”
韓陵山一鏟子砍斷了繩子,魯姓官員一頭杵在甲板上,在血泊中掙扎兩下,還是無力站起來,就抬頭瞅著韓陵山道:“文道兄,你若能救我魯文遠一家六口,我愿結草銜環以報。”
韓陵山笑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不過,你的小妾要你全家死,我這算不算是打擾了你的家務事?”
魯文遠掙扎著坐起來,抱拳道:“她們就在船艙里。”
韓陵山瞅著船艙笑道:“我知道,我在等她們出來。”
說完,就盤腿坐在船艙門口朝里面道:“我就不進去了,你們出來吧。”
話音未落,韓陵山的身子就朝一邊翻滾開來,三枝弩箭嗖嗖嗖的從船艙里激射出來,不偏不倚的釘在護衛頭目的大腿上,護衛頭目抱著大腿慘叫起來。
雖然是故意的,韓陵山卻不會明說,朝船艙里邊的人道:“你有很多弩箭嗎?”
“走開,否則我殺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