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的聯姻,都是如此。
一個龐大的集體,說白了是要被各種各樣的繩子捆綁在一起的,如果要縣尊此時將我藍田縣紛亂的關系重新厘清,恐怕需要一個月以上的時間才成。
施瑯如果原意結親,就說明他真的是想要投靠我們,如果不答應,就說明他還有別的心思,如果他答應,自然千好萬好,如果不答應。
韓陵山,就該你出馬除掉此人了。”
段國仁笑道:“如果老韓感到為難,交給我也一樣,為了表示對他的看重,我親自出馬,就是一顆子彈的事情。”
獬豸再次嘆口氣道:“這就是你們這群人最大的毛病,錢少少剛才還在說錢多多不把玉山書院以外的人當人看你們這些人又何曾把他們當做人看過?
也就是老夫加入的時間長了,你們才會把我當人看,這樣做非常的不妥。
現在,我們統御的地方只有一個陜西而已,等我們的勢力擴展到天下,那么,你們就會發現,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藍田縣做事的方式,不一定就能放之四海而皆準。
老夫以為,藍田縣是一個新世界,確實需要新的人才來統治,如果我們只把目光放在玉山書院,胸中的氣量未免太小了。”
云昭笑道:“莫急,莫急,再過一段時間,你的老友就會紛紛來藍田縣任職的。”
段國仁笑道:“孫傳庭的六萬秦軍,如今要面對李洪基的七十萬大軍,崇禎皇帝還沒有援兵給他,我覺得他距離敗亡很近了。”
錢少少道:“他如今的局面很不好,也就是因為背靠潼關或許還能跟李洪基大戰一場,現在,皇帝希望他能收復洛陽……那就真的沒救了。
老盧,你是伺候過這位皇帝的,他為什么每次都能準確的避開正確的答案,非要選擇錯誤的答案,且不容人質疑的堅決執行呢?”
盧象升嘆口氣道:“君臣之間再無信任可言就會出現這種問題,皇帝被欺騙,被隱瞞的次數太多了,就形成了皇帝這種任何事都要反其道而行之的做法。
皇帝不相信孫傳庭面前的李洪基有七十萬大軍是有原因的,劉良佐,左良玉,這些人與賊寇作戰的時候,向來都會將敵人的數量夸大十倍。
這一次,皇帝以為孫傳庭也是這種做派,既然孫傳庭說李洪基有七十萬大軍,那么,在皇帝眼中,李洪基只有七萬兵馬……與孫傳庭麾下的兵馬人數差不多……
自然可以一戰!”
盧象升說完這些話之后,就一連喝了三杯酒,開始埋頭吃菜。
云昭瞅瞅韓陵山,韓陵山立刻道:“已經派出黑衣人去了孫傳庭那里,有哪些人在,從亂軍中沖殺出來不難。”
云昭道:“布置好孫傳庭戰死的假象,莫要再刺激皇帝了,讓他為孫傳庭悲傷一陣,全一下他們君臣的情誼。”
盧象升吃著飯,眼淚卻撲簌簌的往下落,錢少少幾人都發現了,也就不再說話,開始狼吞虎咽的吃飯了。
施瑯在玉山書院里過的很是舒坦。
他本就是一個讀過書的人,現在,重新進入書院求學,整日里,按圖索驥的去輪著聽各種精彩的課業,進行各種各樣的思考。
肚子餓了,就去食堂,瞌睡了,就去宿舍睡覺,三點一線的生活讓他覺得人生本該如此過。
今天,先生講的是《孫子兵法》,施瑯正聽得認真的時候,先生卻忽然不講了。
從教室外邊走進來一位宮裝美人!
雖然從她剛剛出現,所有人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卻不見任何慌張,落落大方的走進教室,先是朝正在講課韓度先生施禮表示歉意。
然后就輕啟朱唇瞅著在座的學生們道:“《孫子兵法》當年我也是學過的,韓先生的講義至今猶在耳邊回響。
剛才聽先生對《九地篇》又有新的見解,錢多多見獵心喜,正好借先生課堂一角聽聽學子們有沒有新的見解,是否對先生的課業已經掌握。”
韓度先生目光從學子們的臉上一一掃過,最后落在施瑯的臉上,給了他一個神色難明的微笑,就盤腿坐在蒲團上,微微閉著眼睛,準備看錢多多要干什么。
錢多多的目光并沒有落在施瑯身上,而是拿起粉筆,在黑板上鐵鉤銀劃的寫下一段話,
“《九地篇》云:是故不知諸侯之謀者,不能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