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把孩子留給老母,自己回到了大書房。
獬豸依舊穩坐在書桌后邊運筆如飛,看樣子藍田縣最近的案子不少。
段國仁背對著云昭坐在墻角似乎在面壁思過,韓陵山趴在桌子上瞅著窗外的玉山發愣。
至于秘書監的柳城,在云昭喊了兩聲之后才如夢初醒。
“你們昨晚都去了春風明月樓?”
云昭打開秘書監準備的最新消息,一邊看一邊問韓陵山。
“沒去。”
“沒去怎么這么無精打采的?”
“縣尊想不想直到明月樓昨晚賺了多少錢?”
云昭聞言笑了。
后世巨星一場演唱會賺的錢比搶劫銀行的劫匪多多了。
“一萬六千枚銀幣!”
韓陵山故意輕描淡寫的說出一個很大的數字,就是想看看云昭驚訝的模樣。
“施瑯準備的怎么樣了?他與那些人的初步磨合完成了嗎?”
韓陵山見云昭安穩如山似乎對這些歌姬如此強大的斂財能力沒有絲毫的驚訝,就加重了語氣道:“一萬六千銀幣,能做多少事情啊。
這樣的一筆財富,聽說在西方只有伯爵級別的貴族才能拿的出來,足以建造一艘縱帆船戰艦并配備所有武器了。”
云昭瞅著韓陵山道:“你要是覺得不忿,可以去搶劫。”
坐在左邊的獬豸冷聲道:“可以正大光明的征稅,搶劫之說,從今往后再也休提,若是為長安城防軍捉拿,休怪老夫辣手無情。”
韓陵山長嘆一聲道:“我們還是說施瑯的準備情況吧,他準備六天以后就出發,就在昨日,他已經派出小吏送信給云氏在泉州,廣州,潮州的商行,要求他們大力建造縱帆船。
同時,也向玉山武研院定制了大口徑船用重型火炮一百門,中型火炮兩百門,近戰火炮四百門,以及與之相匹配的彈藥,這是武研院一年半的產量。
他準備抵達潮州之后,就開始在潮州知府的幫助下招水手。”
云昭皺眉道:“我們要的是水軍,不是水手。”
韓陵山道:“水手上了船,可以是海盜,也可以是水軍。”
面壁的段國仁此時幽幽的道:“批給施瑯的錢,不夠!”
韓陵山笑道:“當然是足夠的,誰家的艦隊都是國家出錢建造的?國家只開一個頭,然后都是艦隊自己給自己找錢,最后壯大自己。”
獬豸嘆口氣道:“說起來,還是海盜。”
云昭點點頭道:“即便如此,施瑯的決心下的還是有些大了,重炮上船,他有把握嗎?”
韓陵山道:“武研院接受了施瑯的訂單,就說明人家有安排,最重要的是,密諜司會從荷蘭人,西班牙,乃至英國人那里找到建造縱帆船的匠師。”
聽韓陵山這么說,云昭還是嘆了口氣,這些年給玉山武研院打下根基的那些西洋人,不知不覺在玉山上,已經停留了十年之久。
有些人已經死去了,有些人還活著,卻像是一個個行尸走肉,即便是那些自忖有高尚情操的神職人員,也有兩個人發瘋了。
看樣子,玉山該換一批西洋人繼續來這里做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