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人一定要戒怒,戒哀,否則就會猝死。
陳東啊,你說如果給他來一個極度刺激,你說會有什么結果?”
陳東愣了一下道:“黃臺吉會死?”
洪承疇將嘴巴湊到陳東耳根子上輕聲道:“會不會死我們不知道,不過呢,我們兩個既然已經淪落到番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可是,我們兩個現在的處境,恐怕沒有能力讓黃臺吉狂怒,或者大悲吧?”
洪承疇笑了,先是指指陳東拿出來的尿罐子,陳東立刻就放到床底下。
洪承疇這才道:“我記得剛才跟你說過黃臺吉與多爾袞不合?”
陳東老老實實的點點頭。
洪承疇嘿嘿笑道:“既然這樣,我們不妨投靠多爾袞,策動多爾袞謀朝篡位!”
陳東倒吸了一口涼氣,牙痛般的道:“你前面說你價值好幾萬兩銀子的事情,我相信了。”
洪承疇笑道:“本來這事不該告訴你,我一個人策動就成了,之所以要告訴你,就是怕你突然暴起把我殺了,另外,有你作證,我的清白可保。”
陳東的臉皮抽搐幾下感慨的道:“我現在終于明白縣尊為何會如此看重你了。
當初以為縣尊不顧我藍田兩百黑衣人之性命也要把保你平安,完全是不值當的,是不公的,現在看來,拿我們這些人的命來換你的命,確實是值得的。”
洪承疇仰天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遼東的天氣不太好,吹一場風之后,天氣就漸漸變涼,尤其是進入九月之后,一天涼似一天。
在這半個月的時間里,不論多爾袞等人如何進攻筆架嶺,都沒有獲得什么好的進展。
隨著洪承疇戰敗被俘,大明軍隊中的分歧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了,不論是吳三桂,還是曹變蛟,王樸,張若麟,這些人變得非常團結。
畢竟,洪承疇一個人將所有喪師辱國的罪名都背了,他們只要能守住筆架山就是大大的功勞。
而洪承疇兵敗被俘的事情也傳遍天下,很可笑,天下人對洪承疇都開始口誅筆伐了,人人都說遼東之敗,敗在洪承疇。
就在所有人斥責洪承疇的時候,崇禎皇帝卻在京師設壇祭拜了洪承疇。
這是崇禎皇帝的通病,盧象升活著的時候他從沒有好好地對待過,甚至親自下令殺了盧象升,后來,他后悔,且非常的后悔……
孫傳庭在苦痛中掙扎著為他賣命的時候,他一樣視孫傳庭如無物,直到孫傳庭戰死之后,他才悲拗的幾乎昏厥過去。
現在,輪到洪承疇了。
皇帝在京師設壇祭奠洪承疇,并且弄得天下人盡皆知的原因,并非是為了紀念洪承疇,而是在逼迫洪承疇為了自己的千古身后名即刻自殺!
當多爾袞嗤笑著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洪承疇,瞅著他蒼白的面孔有說不出的得意之情。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洪承疇心喪若死。
多爾袞嘲諷的瞅著洪承疇的臉道:“你真的會死?”
洪承疇大吼一聲道:“不死待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