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寬想要狄知遜,更想要狄知遜還未出生的兒子,那個未來執掌大唐方向,傳說跟女皇陛下有不可名狀之關系的狄閣老。
狄知遜被人吹噓的天上有地上無,其實這家伙考的是明經科,他是明經及第后,被授以東宮內直郎,掌管太子東宮的符璽、傘扇、幾案、服飾等事。后又充任過鄭州司兵參軍,兼鄭王府兵曹參軍。
所謂明經科,又分為五經、三經、二經、學究一經、三禮、三傳等,考試之法,先貼文,后口試,經問大義十條,答時務策三道。
最主要的是,大唐科舉之前,需要投貼,就跟投名狀差不多,把自己自認為好的文章,先給自己認為能舉薦自己的名臣宿儒,然后由此人向朝廷薦才。
狄知遜的爹在大唐中樞,不是很有名,是個老好人,但是位高權重,深得李淵、李世民兩位皇帝器重,自然沒有人愿意得罪這老頭,于是狄知遜短短時間內,就成就了少年英才的名聲。
李寬不大看得起大唐的新晉官員,一個個眼高于頂,不同農時,不知商業,更不知道如何運作一個州府衙門事務,一味的吟詩作賦,自認為高人一等。
狄知遜在這些人里面,是純粹的齪子里面拔高個,所以誰都對高看一眼。
“狄知遜此人,做官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做事的本事也就馬馬虎虎,但是好在家學淵源,沒有丟他老子的臉面,為民請命這種事情,還是敢做的,我就需要這么一個人,來看著煙波蕩,免得煙波蕩的商家被欺負了,還不敢吱聲。”
魏征滿臉疑惑道:“既然是商業化城市,商人的地位自然是高的,不至于有人欺負吧?”
李寬冷笑道:“那是您不知道某些人是何等無恥,別說欺負商人,欺行霸市,強行收購人家的商鋪,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需要一位清正廉潔的官員鎮守。”
魏征面色一滯,他知道李寬說的是那些世家子,這些家伙在長安紈绔慣了,走馬章臺,架鷹走狗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尋常,看在他們的父輩顏面上,長安府也不愿多做為難,就連大理寺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實在是沒辦法,誰讓人家家里面厲害呢?
“狄知遜有些能力,性子又是個耿直的,更重要的是,他有個好爹!”李寬悠然道:“在這個拼爹的時代,狄知遜天然就占了優勢,狄孝緒雖然名聲不顯,但是誰也不愿意得罪這老頭,這就是好處啊!”
魏征微微一笑,拼爹這種事情,還有人能拼過你?還不是自己不愿意赤膊上陣,拉個狄知遜做幌子,給自己撐門面?不過這是事倒不算小事,須得從長計議。
兩人嘀嘀咕咕商議了一番,最終定下計策,打算從李世民手里把人搶過來。
至于狄知遜本人的意愿,那都不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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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小心翼翼的把文書整理好,這才坐下來,一本本的慢慢翻看,這是太子的事情,閱覽父皇批閱過的奏表,然后給出自己的意見,這是父皇的要求。
今年是貞觀元年,父皇登基的第一年,為了討個好彩頭,自然是要大赦天下的。
舅舅如今是吏部尚書,他與法官更議定律令,放寬絞刑五十條,改為加役流(流配而加役作),徙三千里,居作三年。
這本是好事,但是如今天下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太平,只怕這些罪犯回去之后不安分,為禍鄉里,必須防微杜漸才是。
“高明!”李世民的聲音傳來,李承乾放下手里的奏表,低眉順眼的道:“父皇。”
“嗯!”李世民笑道:“你二弟那邊做的怎么樣了?”
李承乾斟酌了一下,便道:“過了正月春寒,就要動工了,如今工部的一些官員,還有將作監的大匠、匠人,還有左武衛的官兵,全都在進行模擬訓練,以期在筑城之時,以最快的速度把新城打造出來。”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文書,面色嚴肅道:“聽說西楚兒給你母后還有楊妃都留了股份,為何沒有你們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