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安靜的自天幕而落,就像女子濕潤秀發后飄落的水珠那般,干枯的樹木枝條因此有了一層淡淡的綠色虛影,枯黃的小路因此而變得濕潤從而散發出了沁人心神的芬香。
在神州大地西南之處的一條小路上,一位白衣青年騎著一頭大黑驢艱難的行走著。
不過,也確實艱難,這西南之地的春雨即使再溫柔,那地面也經不住其一下數日,小路早已變得泥濘不堪。
大黑驢不喜歡那討厭的雨水將自己光滑柔順的黑毛淋濕,也不喜歡腳下那臟兮兮的泥水玷污了自己那健壯的四腿。可是,當那該死的雨下了數日后,今日清晨,自己身上那位非要說體驗一下在雨中行路的感覺,自己能有什么辦法?
大黑驢不滿,但是它不敢將不滿很直接地發泄在自己身上那位,所以,只能換一種合理的方式,比如走在水坑時故意看不見讓泥水飛濺,走在濕滑的地面上故意滑上那么一下,再比如,身上那位陶醉于美景的時候,大吼一聲破壞他欣賞美景的心情。
看著那又一次出現的水坑,大黑低下自己的頭,雙眼泛起一絲狡黠的神光,它抬起了自己的前蹄。
“大黑,你最近的肉多了。”
肉多?那放在驢的身上絕對不是說胖了該減肥的意思。
大黑的狡黠之色變成了委屈,落下的前蹄只是在水坑中泛起了輕輕的漣漪。
一道藍色的身影從青年的衣襟處鉆出,它仍由春雨澆在自己那毛茸茸的身體,飛到青年的肩膀上用翅膀指著大黑,興奮地嘰喳嘰喳叫著。
十多年的相處,大黑絕對能夠聽懂它的鳥語,不就是說,葉朝葉朝,驢肉我還沒吃過,咱們趕緊拿大黑試試。
可是大黑的地位很低,在祖師祠堂,除了可以欺負一下那后來找老人學劍的少年,任何一個人都能凌駕于它的身上,所以,它更委屈了,不過,走得也更加的小心了。
至于小麻雀,它從來不會放棄任何機會針對和它爭寵的大黑,它依舊在嘰嘰喳喳地叫著。
葉朝嫌它麻煩,一把將它抓住,用袖子好好地擦了擦它頭上的雨水又塞回了懷中。
“根具地圖顯示,大王村應該快要到了,咱們最好趕在飯點前去到那里,要知道那里可是沒有客棧,錯過飯點可是會餓肚子的。”
大黑一聽,慫拉著的耳朵豎起,前腿向前一邁,似是或作一道閃電般消失在了原地。
……
大王村坐落在西南沼澤東處,因為環境的惡劣,平時在這里也不會看見什么外人,可是,在幾天前卻是陸陸續續地有外人到來,或是休憩,或是置辦一些干糧。
村民們自然好奇,在百般發問之后得知了一個消息,有至寶將在沼澤深處出世。
當渾身濕透的葉朝來到大王村門口時,那一場連續下了數日的春雨也停了下來。
雨后的霧氣與升起的渺渺炊煙讓大王村深陷在了一片朦朧之中,如同清晨的虹橋,若晚間的小竹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