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指尖清點傘柄,油紙傘微微轉動,一道灰色的光華從谷岳的身上被抽出,沒入了萬物生之中,谷岳的身影隨之倒下。
谷岳的靈魂自然是不可能成為萬物生的七苦魂之一,只是為這上面的七苦魂提供一些養料罷了。
吳選一看著日月,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見日月下手如此的果斷了。
日月她并不是人類,而是箜篌之靈,她沒有正常人類的成長過程,對于生命可貴、眾生平等、道德仁義這些人類的普世觀念更沒有概念,她的心中只有葉易的命令。
吳選一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心中有些糾結。
“小選,怎么你最近越來越忙?平時連上課有的時候都見不到你的身影,老實交待是不是談戀愛了?”吳選一回到宿舍,室友關心地問。
吳選一慵懶地躺在床上,緩了一下道:“我有正事要做。”
“小選,我怎么覺得你最近越來越奇怪了,從你的聽覺恢復了之后,之前你說能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現在又天天早出晚歸的,你是不是和魔鬼達成什么叫交易了?就像是第八號當鋪一樣。”室友打開腦洞地說。
“就你會想,你怎么不說我當了八號當鋪的老板呢?”吳選一瞥了一眼室友道。
不過葉易倒的確挺像是一個魔鬼的,在他的眼中,有來就有回,他給予一件東西,必定也要收回一件東西,這就是他認定的大道平衡,不沾因果。
“菁兒,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吳選一從床上坐了起來,一臉正色地看著室友說。
“你怎么一下子這么嚴肅,我有點慌,什么事情?”室友問。
“不久之后我可能要去一個地方,很遠的地方,可能很長一段的時間不能回來,我想拜托你平時照看一下我的父母,我們從小學,初中,高中,大學認識這么多年了,我最相信你了。”吳選一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樣子道。
“小選,你要做什么?你這么說我真的很怕。”
“菁兒,你還記得我小時候偶爾身上會出現的白花嗎?”
那還是在吳選一聽覺還正常時候的事情,那時她的身上時而莫名出現一朵白花,就像是紋身一樣,擦洗根本除不去,也只有吳選一一個人能夠看到。
“那白花在你失去聽覺后不是就消失了嗎?難道現在?”室友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看著吳選一。
吳選一輕輕點了點頭,卷起衣袖,在小臂內,一朵詭異的白花呈現眼前。
“我能看到它了!”
“這情況要比以前嚴重地多了。”
“你要出遠門又和這朵白花有什么關系?”
“我遇到了一個人,他能帶我找尋這個答案,所以我要跟著他去一個很遙遠的地方。”吳選一解釋著。
“什么人?不會是騙子吧。”
吳選一搖了搖頭:“是一個道士,一個不是很像道士的道士,不過他是一個有著真本事的人,我心中似乎有種聲音告訴我,相信他,跟著他。”
“好離奇的樣子。”室友感嘆著,“那你什么時候能回來?”
“我也不知道。”吳選一面帶愁容地說。
自己能夠重新聽見這個世界本該是一件無比幸運的事情,可沒有想到卻又因此卷入了一個更大的漩渦之中。
“那我要怎么跟叔叔阿姨說呢?”
“什么都不用說,我會提前做好準備的。”吳選一深吸了一口氣道。
“好吧。”
吳選一苦笑了一下,離開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父母,就這么跟著一個認識不到一兩個月的男人走了,聽起來怎么這么像偶像劇情節呢!
“小選,船到橋頭自然直,別這么愁眉苦臉的了,要不點杯奶茶?”
“點。”一聽到奶茶,吳選一立刻眉飛色舞起來,跟剛剛簡直換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