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思接著說道:“不錯,以向將軍之勇武,確實不及韋略。但韋略則罷了,南衙第一的銀錘太保,可是也在敵軍之內呀!”
何潘仁聞言,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問道:“這裴行儼著實厲害,掌中一對八棱梅花亮銀錘,座下一字墨角賴麒麟,千鈞神力,萬夫莫敵。怕是除了玄霸公子,無人能敵!”
白善思停搖羽扇,皺眉道:“大總管,此戰不可搬請玄霸公子。”
何潘仁疑惑問道:“這是為何?敢請先生明言。”
白善思接著說道:“我等盟軍自成立以來,寸功未建。今番朝廷初次征討,便要請唐公麾下最強的猛將襄助,唐公會如何看待我等?”
何潘仁點點頭說道:“不錯,唐公會認為我等聯軍是一幫烏合之眾!”
白善思羽扇輕搖,點頭說道:“然也!大總管所言不差。故而,我等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抵抗朝廷此次圍剿。”
多時不言的丘師利此刻開口了,說道:“若我等抵擋不住朝廷,丟了這司竹園的關中屏障,如何跟唐公交待?!到那時,唐公想要再入關中,勢比登天!”
何潘仁聽后,額頭上滲出一絲冷汗,想到讓李淵那失望的表情,讓他不寒而栗。他深知這唐公李淵,可是一個狠角色,若丟了司竹園,自己絕對不得善終。
白善思沉吟片刻,說道:“事到如今,唯有請三公子前來坐鎮了,我等皆聽三公子調遣便是。”
在座的眾將領都深以為然,只要李家三公子來了,再打敗仗,這個鍋就能甩出去了。
只是一日的時間,韋韜世率領三軍疾行,便駐扎在了武功縣內,此處乃關中平原腹地,東接始平,南臨渭水與周至縣相望。
別看京兆尹是從三品的實權職務,但面對京畿道黜置使也是惶恐之至,因為韋韜世這個職務跟欽差沒有任何區別。
他早就率領闔郡文武官吏在武功縣城外十里接官亭恭候韋大都督的虎駕。
少時,只覺得地面開始顫動,遠處塵土漫天。
遠遠眺望,凌空就看到一桿大纛旗,迎風招展,上書一個斗大的“韋”字,左右兩邊還有豎著的兩行小字,一行上寫“京畿道黜置使”;另一行上是“兵馬大都督”。
大纛旗后,各營將帥的字號旗亦是密密麻麻,一時間旌旗林立,刀斧林立,這一大隊人馬,堪稱幕天席地而來。
韋韜世一馬當先,頭戴束發紫金冠,身穿蜀錦百花袍,披狻猊明光鎧,腰間緊束獅子吞獸帶,足蹬虎頭金靴。掌中六通大寶槊,座下玄夜烏騅馬,身后大紅色披風隨著飛奔而獵獵作響。
這要是再換個方天畫戟,還不是溫侯在世?
親府左郎將“銀錘太保”裴行儼、右郎將“小柱國”韓世詔左右拱衛,杜如晦、杜楚客兩兄弟緊隨其后,這兩文兩武皆是勇猛的上將、無雙的國士。
待韋韜世來到切近,左邊韓嘯抱著代王尚方劍,右邊裴行儉捧著大都督帥印,身后各營將帥一字排開,肅容而立。這樣大的排場,讓韋韜世興奮的耳朵都發燙。
京兆尹見狀,急忙率領眾官吏俯身下拜:“我等見過大都督!”
韋韜世不怒自威,緩緩說道:“諸位大人免禮吧。這拜,也不是拜本都督,拜的乃是代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