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去年京城里發生了一道旱天雷,死傷無數,關帝廟里的老道說這是國生妖孽的征兆。
早上云旗一干人從禿山回來之后到處嚼舌根,說少爺是妖孽……還看見少爺跟野豬精坐在石板上說話呢。
老奴是不信的,不過啊,鄉民愚昧,請關帝廟里的道爺給少爺驅驅邪還是必要的。”
云娘擔憂的瞅著躺在床上睡覺的兒子輕聲道:“早上的事情發生的突然,我這也剛剛回過神來,有一點云旗沒有說錯,早上的時候昭兒確實跟禿山上的那頭大野豬坐在一起,你說……”
云福傲然一笑道:“請道爺給少爺驅邪是做給外人看的,少爺開竅了,對我云氏來說就是天大的喜事。
即便是什么精怪附身,只要能給我云氏開枝散葉,就算不得什么。
當年,老漢隨著老太爺東征西討的什么場面沒見過?
這件事就算是怪了一些,只要老漢還在,就掀不起什么大風浪!”
云娘皺眉道:“我倒不覺得我兒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無非這個小人兒性子孤僻一些,自從叫了我一聲娘,那可是叫到我心坎里去了。
找道士來家里也不是不成,只是云旗這些人的嘴巴太毒!”
云福淡淡的道:“以前,少爺沒開智,老奴也就任由他們胡鬧,畢竟,少爺的樣子擺在那里,沒法子繼承家業,找一個貼心的兄弟掌管家業,順便再照顧好少爺也是不錯的。
現在不同了,少爺有了心智,他們再多想就逾矩了,家主這一脈還輪不到他們插手!
此事,老奴自有主張!”
云娘嘆口氣道:“驅趕走就算了,畢竟是云氏族人,我不想讓昭兒的父親在陰間難做。”
云福點點頭,正要離開,就聽睡在云娘身后的云昭輕聲道:“娘,別趕走他們,他們很可憐!”
云福愣了一下,伸長脖子瞅瞅云昭,對云娘道:“少爺說的沒錯,如今陜西盜賊如麻,他們一家子要是離開了這玉山,也是死路一條。
老奴會讓他閉嘴,不趕走。”
說罷就出了門。
云娘看著兒子烏溜溜的大眼睛嘆口氣道:“跟你爹一模一樣,都是一副濫好人的模樣。”
云昭打了一個哈欠道:“云家的人都是我的,一個都不準離開!”
“怎么說?”云娘死死盯著兒子的眼睛看。
云昭沒有避開母親的目光,淡淡的道:“您不是常說人多好辦事嗎?”
云娘沉吟片刻,給兒子蓋好被子道:“好好睡覺,選個好日子,娘就去給你請一個好師傅。”
云昭點點頭,又打了一個哈欠,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