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瞅了一眼這個大漢皺眉道:“把臉轉過去。”
大漢委屈的道:“以前在書院的時候您就不待見我,現在來到軍中,您還是不待見我。”
爭辯歸爭辯,他還是把身子轉了過去。
云昭哼了一聲道:“讓你把臉轉過去其實是為你好,要不然啊,看著你的臉,我總想任命你去管理書院的獸欄。”
那些被佝僂如蝦的大漢折磨的很慘云氏盜賊,一個個忍不住笑了出來。
大漢怒哼一聲道:“你們的皮松了是不是?”
云昭擺擺手道:“好了,好了,我來了,你就讓他們過得松快些。”
大漢背過身子面朝角落甕聲甕氣的道:“這都是從賊窩里長大的,沒一個讀好書的,一個個野性難馴,縣尊想要這些人做到‘令則行,禁則止,憲之所及,俗之所破’,不得不對他們執行嚴刑峻法。”
云昭懶懶的將腿擱在桌子上道:“侯國獄,你來云福軍團整飭軍紀的時候我曾經說過,只要別弄出人命,你就可以為所欲為,現在,你來告訴我,出人命了沒有?”
侯國獄聞言,立刻轉過身,將自己靑虛虛如同山魈一般的面孔對著云昭道:“死了三個。”
云昭將目光投在云福身上,云福輕聲道:“有取死之道。”
云昭就再次將目光投在跪了一地的將校身上。
“說,有喊冤的沒有?”
堂下寂靜無聲。
云昭怒道:“我來了,你們一句話都不說,卻知道給母親寫信訴苦是不是?
這就是你們的本事?
害得我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
來來來,今天有時間,有什么話你們給我說清楚,別其去找我母親告狀,這里是軍中,不是家里!”
云昭咆哮的聲音在大堂上轟響,卻聽一個女子低聲道:“夫君息怒,母親交代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是馮英的聲音,她的聲音出現之后,原本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那群人頓時就跪的筆直,不管云昭如何怒吼,他們都不再畏懼。
侯國獄發黃的眼珠子冷冰冰的向后帳看去,云昭聳聳肩膀道:“馮英!”
侯國獄冷哼一聲道:“婦人不得干政。”
云昭搖頭道:“咱們藍田參與政事的婦人估計不少于兩千,這一條不適合我們,你不能因為那些女人躲著你走,你就對她們不滿。”
侯國獄無奈的道:“我已經注定孤老終生,縣尊就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云福軍團中的山頭思想根深蒂固,若不能將之打散,然后重組,對軍團來說不是好事情。”
云昭瞅瞅地上的一干將校道:“你們在軍中立山頭了?”
一個大胡子軍官道:“少爺,我們哪里敢在軍中立山頭,即便是立了,立的也是咱云氏的山頭。”
云昭瞅著侯國獄道:“難道說云福軍團中還有別的派別?”
侯國獄道:“這支軍團原本就是云氏擊敗所有藍田強盜之后用強盜們的后代揉捏成的一支軍團,雖然云氏山頭最大,可是,軍中還是有一些其他山頭的盜匪后代,他們不滿云氏子弟在軍中的待遇高過他們,時時起沖突。
從云福軍團成立至今,已經發生大小沖突兩百二十余次。
那三個云氏族人之所以會死,完全是他們在軍中欺凌同袍太過,以至于引起軍中騷亂,卑職不得不下痛手處理。”
云昭聞言吧嗒一下嘴巴對侯國獄道:“李洪基,張秉忠是怎么處理這種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