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疇道:“我要為我以后著想,大明皇帝不想讓我活著,我不能拒絕,洪承疇必須死,可是我還想活著……這是一個很卑微的要求。”
多爾袞看著洪承疇看了好一陣子突然朝外邊吼道:“來人,即刻送洪先生回盛京!”
范文程聞言走了進來,張開嘴巴想要說話,就聽多爾袞輕描淡寫的道:“這里不安全,送洪先生回盛京,陛下那里我去分說,范文程你一路護送,若有不測,提頭來見。”
在多爾袞面前,范文程這個漢臣連分辨一下的余地都沒有,匆匆找來了兩輛木籠囚車,將洪承疇與陳東裝進去,即刻啟程。
云昭知道洪承疇被俘的消息稍微有些晚,對于這個結果,他并沒有太大的詫異。
只是吩咐密諜司緊密關注,然后就把這件事拋諸腦后。
他是不相信洪承疇會投降的,他相信洪承疇應該明白,他一旦投降了建奴之后,洪氏家族將會被藍田密諜斬草除根,包括他唯一的兒子。
云昭不會因為他的兒子跟云氏結親就放過他。
最重要的是,有藍田在,他選擇投降建州人是下下之選。
藍田縣有太多的事情需要關注,洪承疇不過是一個點罷了。
就在南陽,他也煩躁的快要發瘋了。
不論走到那里總有一大群人哭喪著臉跟著,哪里會有什么好心情。
侯國獄這個混蛋,在得到云昭正式授權的當天,就對云福軍團下死手了……
糧草官云州被他痛責三十軍棍,打的死去活來,最后還給他剝奪軍籍永不錄用……這是一個將官。
云福軍團中最豪橫的第四營校尉云連前幾日剛剛被打了二十軍棍,傷口還沒有好,就跟云州一起被剝奪了軍籍。
整個云氏,這一次被剝奪軍籍的人共有三十一人。
他們以為有自家少爺在,侯國獄不敢對他們怎么樣,誰知道侯國獄連大印把子都沒有握暖,就對他們下手了,而且做得這么絕,不留半點后路。
他們去找少爺哭訴,可惜,被少爺臭罵一通就給攆出來了,要他們滾回玉山閉門思過,不準出來丟人現眼。
這些人嚎啕大哭,不愿意離去,云昭萬般無奈之下,只好把他們編練進了自己的親兵衛隊。
藍田軍法一旦實施,就很難更改,這一點軍中所有人都是清楚地,現在,又有云州,云連這些人做例子,剩下的云氏盜匪眼見大勢已去,不得不隨著侯國獄的指令好生操練。
“云州這個人啊,倒是沒有貪瀆一類的事情,侯國獄之所以要換掉他,主要是因為他將軍中后勤當成自家的了,對云氏將官一向優待,對不是云氏的人就非常的苛刻。
是軍中最大的分裂隱患。
云連這些人在軍中過于飛揚跋扈,屢次藐視軍令,視軍法如無物,這樣的人自然要從軍中開革掉。”
云福抽著煙向云昭稟報這些事情的時候,再一次把云昭的心情弄得很差。
“我記得你是軍團長!”
云福對云昭的怒火視而不見,吧嗒兩口煙道:“少爺您才是這支軍團的軍團長,老奴就是一個管家,在大宅子里是管家,在軍中同樣是管家。”
云昭嘆口氣道:“你沒有把我們的家管好啊。”
云福在鞋幫子上敲敲自己的煙鍋子,沖著云昭笑了一下道:“家人本就不適合用軍法,用了軍法就沒辦法成一家子了。
云氏一族千百年來就是一半良民,一半盜匪,之所以能延續至今,靠的就是情分,所謂的情分,其實就是優待,就是優先供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