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面對火銃居然絲毫不畏懼,反而沖著沐天濤道:“世子就不用嚇唬老夫了,此事沒有轉圜的余地,為沐王府長久計,世子在京城一定要聽老夫的安排。”
沐天濤問道:“你是我沐王府劉白方蘇四姓中的那一姓?”
官員冷笑道:“老夫張箬橫,乃是嘉定伯府上的管家,是黔國公央求我家伯爺幫你黔國公府照看家園,我想世子應該明白此中的道理。“
沐天濤聞言嘆息一聲,對身邊的小女子道:”一會要麻煩你們清理屋子了,我最受不了腌臜氣。”
話音剛落,幾個追隨沐天濤從山東來到京師的小女子們就乖巧的捂住了耳朵。
沐天濤刻意將火銃又往前邊靠一靠,幾乎是頂著張箬橫的太陽穴扣動了扳機,火輪打著了火,點燃了快速引線,幾乎是一瞬間,粗大的手銃中就噴出一團火光……
轟的一聲響過,張箬橫的腦袋就炸裂開來,白的,紅的撒的滿地都是。
其余幾個家奴嚇的兩股惴惴,才要跑,就被沐天濤的麾下牢牢地按住。
“砍了他們的腦袋,派人送給國丈嘉定伯,告訴他,沐王府乃是化外野人,素來不懂中原禮儀,只知道對于奪我家產之人,只有以死酬謝。
如果嘉定伯覺得死的人不夠多,我沐王府里別的不多,敢死,敢戰之人倒是不缺。”
老秀才薛子鍵笑道:“世子所言極是,嘉定伯雖然是當今國丈,不過,他本來就出身小戶人家,素來沒有權柄,只能仗著皇后的名頭胡作非為。
世子教訓了,也就教訓了,沒什么了不起的。”
大廳很快就被打掃干凈了,沐天濤這才見到沐王府留在京城里的家仆。
事情跟沐天濤想的一樣,沐王府連續五年未曾進京朝拜皇帝,人人都以為沐王府已經后繼無人,而京城這座碩大的園子,自然就成了人人垂涎的對象。
最后勝出的卻是嘉定伯周奎。
問過老仆之后,沐天濤才發現,偌大的沐王府在京城的官邸中,居然連一文錢都沒有,就連家里昔日的陳設,也被嘉定伯周奎給統統換成了次品。
沐天濤想了一陣之后對老秀才薛子健道:“你說,就現在這個局面,陛下會不會為了一個毫無用處的岳丈,來懲處我沐王府?”
薛子健道:“陛下必定會發怒,不過,也就是發怒而已,陛下已經到了眾叛親離的邊緣,此時,絕對不會對忠謹大明王朝兩百多年的沐王府下手,否則,必定會人心渙散。”
沐天濤笑道:“那就好,我們去找周奎,讓他拿出從沐王府搶走的三十萬兩銀子。”
沐王府老仆吃了一驚道:“世子,世子,沒有三十萬兩,也就不到兩千兩。”
沐天濤看了自家老仆一眼道:“你知道你家世子爺這些年在哪里求學嗎?”
不等老仆回答,就冷笑道:“你家世子爺師從全大明最大的強盜云昭,在強盜窩里摸爬滾打七年之久,這些年憑借這一雙手,以性命相博,才成為強盜中的佼佼者。
兩千兩銀子,如何能滿足你家世子的胃口,如果,周奎不能給我拿出三十萬兩銀子,我讓他滿門都要為羞辱我沐王府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