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兩代人過去了,我不相信那些逃離了戰場的戚家軍舊部的子孫們還能有父祖血戰到底的勇氣。
依靠他們平滅交趾,這是一樁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與其相信他們,我不如相信張秉忠!”
張國柱猶豫一下道:“陛下先前對秦良玉絕情絕義,現如今又對戚家軍舊部沒了香火之情,我擔心傳揚出去對陛下的聲譽不利。”
云昭冷冷的道:“我現在是什么身份?”
張國柱道:“您現在是我大明的皇帝!”
云昭冷笑道:“你什么時候聽說過皇帝跟人講過情誼?我們要的是天下一統,所有站在這個目標對立面的人都是朕的敵人。”
張國柱雖然知道云昭今天在生氣,可是,沒有想到他會這么生氣,給了侍衛一個眼色,立刻,他們就攔住了等候了很久的火車,一行人坐上火車,回到了玉山城。
回到家里的時候,馮英,錢多多都在,自己的三個孩子也在,母子女五個人湊在一起搓絲線。
錢多多見丈夫回來了,就取過一個碩大的荷包在云昭的腰上比劃一下道:“您還是適合佩玉佩,這些絲線纏繞的東西跟您不相稱。”
云昭哼了一聲就倒在了錦榻上,閨女云琸攀到父親身上,然后坐在他的肚子上奶聲奶氣的道:“爹爹今天不高興了。”
云彰道:“爹爹要是不喜歡誰就會打誰的板子,打了板子就高興了。”
云顯道:“不是這樣的,能讓爹爹生氣,又不能打板子的人很多。”
云昭看看兩個傻兒子,然后對馮英跟錢多多道:“我生的兒子都這么笨嗎?”
錢多多笑道:“您當年不是說傻點好,傻點才像是您的兒子。”
云昭嘆口氣道:“不成啊,生在我們家,還是聰明些比較好,要不然會被那群人賣掉了,還幫他們數錢。”
“您今天又被誰給賣了?”
“張國柱,我把所有不好決斷的事情都推給了他,結果,他今天借著在玉山書院開大會的功夫,又把這些可能背黑鍋的事情推給了我。”
馮英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其中一定有秦良玉的事情,就笑道:“其實可以交給妾身去辦的。”
云昭搖搖頭道:“不成,我是皇帝,該做的決斷還是要我來,不能事事都推給別人,張國柱今天的行為其實是在警告我。
在這么下去,我這個皇帝很可能會當得沒了人心。”
錢多多道:“既然人家張國柱是一心為你好,干嘛還要生氣?”
云昭抱著閨女坐起來道:“你知道個屁啊,以前,這種事情,張國柱都是直接告訴我的,那里用得著走這多的彎彎繞。”
錢多多嘖嘖出聲道:“當您的臣子真是太難了,直言進諫您會不高興,繞個圈子緩和的進諫您還是不高興,您說說,要他們怎么做才成呢?”
云昭長嘆一聲道:“如果他們能把電報給我徹底弄好,我就誰的氣都不生了。”